第16章
余芸问了好几遍,阮苏的嘴就跟个河蚌似的,撬也撬不开。无奈之下,她也只好作罢,说:“你要是心里有事,可要跟我说啊。”
“放心吧,我知道的。”阮苏感激她的体贴,觉得被气哭会不会显得心性太大了,暗自里怀疑是不是自己肚量太小,所以才有这么大的反应。
可是想来想去,她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这么说她?作弊这个罪名,于她而言,实在是很严重的一件事情。
不行,她一定要找灵灵问出来到底是谁在传这种谣言。
夜晚下自习回家的路上,阮苏还在幻想,等人找到了,她要怎么说,才能让别人觉得自己并没有抄袭。
陆之鸣一直在等她主动开口,然而等来等去,等到的只有寂静。
他只好主动问:“你今天晚上怎么了?”
“嗯?什么怎么了?”阮苏还没有意识到那一幕被陆之鸣看见了。
“你哭了。”陆之鸣声音淡淡。
“没有!”阮苏有点炸,当即否认,然后又有些心虚,补充道:“没有哭。”
哭什么的,她都这么大了,说出去多丢人。
陆之鸣淡定地戳破她的谎言:“我看见了。”
铁证如山,阮苏又不擅长狡辩:“也不算哭,就是有点不舒服。”
“因为什么?”
河蚌的嘴向来都不是硬撬就能撬开的,而陆之鸣冷淡的皮子下面碰巧藏了一颗拥有十足耐性的心。
“一点小事,”阮苏低着脑袋,声音闷闷,像受了委屈又不敢诉诸于外的孩子,“可能是我太小气了,总是为了点小事生气。”
“小事?”陆之鸣不信:“什么小事,能把你气哭?”
“没哭啊,”阮苏不厌其烦地纠正,“你别乱说。”
“哦,你没哭。”陆之鸣从顺如流了,反倒让阮苏有些羞赧,“那是什么小事,让你不舒服?”
陆之鸣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自以为的好奇和关心,正在一点点地超越界限。此时的心境,等回首再来看,全不是那么回事。
“有人说我考试作弊。”阮苏盯着陆之鸣的衣摆,发现了一个线头,忍不住动手去扯。线头越扯越长,让她有点慌了,害怕再这样扯下去会不会让陆之鸣的衣服当场开了线。还是拽断吧,她想着就动手去拽了。
那线又细又结实,阮苏的手都拽疼了,也没能把线拽断。算了,还是咬断吧,她超前伸了伸脖子,弯腰去咬断那根线。
“你干嘛呢?”陆之鸣还在想该说点什么,就感觉自己的后腰被顶了一下。他第一反应是阮苏趴在他背上哭了,然而这种念头很快就又被否定了。
一来,阮苏做不出这样的动作。
二来,那位置也太低了些。
“没干嘛。”阮苏拍拍手,把咬断的线扔了,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