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已入了门,便守着规矩,敬重长辈,友好内院。切不可惹是生非。”
“听爷教导。”
“嗯,太师府的规矩,爷自是信得过的。”
“得爷夸赞。”
“嗯。江南回了京,在家中都做些甚?”
“回爷的话,也无甚。跟往常一样,侍奉玛法玛嬷。只是多做些刺绣,玛嬷还着人请了宫中嬷嬷教导,跟着学着宫中规矩。给阿玛弟妹做些贴身衣物荷包,玛法玛嬷的鞋袜荷包从初初会些缝制便没断过。闲时招了小妹一起,教导着练字读书。”
“嗯,倒是滋润。”
“爷···”敏殊被胤禛冷着脸打趣,说时不觉,过后竟也觉得过得确是松范些,总是不合些规矩,别家哪有格格备嫁如此打样。软著声音对胤禛讨饶。胤禛倒也不是生气,就随口一说。
“见了瓜尔佳氏府中之人?”
“嗯,那是敏殊舅家。额娘去得早,舅家顾忌着老太太身子,一直不敢走动。前老太太身子爽利些,特特遣了大舅母进府接人。”
“心中可曾怨恨?”
敏殊道没料到胤禛如此一问,倒是愣怔了一下,捏着帕子绞了绞,眉眼低垂素着嗓子轻声说着。
“怨恨倒是谈不上。说来也不怕爷笑话,在得知大舅母来访时,还心内疑惑带着嘲讽,猜测是否敏殊要入了爷的院子,舅家才紧紧前来送话。去了才知是敏殊心思晦暗了,看着郭罗玛嬷舅母们紧张兮兮的解释,舅舅如此伟岸竟也颤抖了声音。心内那一直存在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委屈也消散了。”
“嘲讽?原爷还有如此那体面。”
“爷··敏殊浅薄,妇人心思。原一直犟着口气,不去了解舅家。亲近知晓了,舅舅都是有大能耐的,确是不需要的。”
“哦?那是爷无能了,入不得眼。”
“爷··!敏殊何苦这意,这只是···爷自是身份出众,卓尔不凡。怎会入不得舅家的眼,舅家对爷也是顶顶钦佩的。”
“那倒是爷的荣幸。”
“爷!敏殊不是此意,是舅家荣幸。将爷入眼,不是,是钦佩。是···”
敏殊就算经历一世,脑子活泛心思通达些,但自小养成的直肠子倒是一时半会儿很难丢弃,毕竟从没巴结着人说过软话。刚也只当闲时谈话,竟不想胤禛会错了意。她急急解释,怎地越解释越乱,所谓越描越黑也就是此了。实在不知怎么答话,张张嘴聂诺的又闭上了,怕在说出了什么岔子。
“怎地不说了?可是爷说准了。”
“爷聪慧,自是知晓敏殊所说之意。”
“呵···那倒是。”
敏殊嘘眼瞄到胤禛眼内闪过笑意,才知刚刚胤禛是在逗弄自己。心内放松,岂是仔细打量,不会说话但为人实诚,更得看中不是?
胤禛眯着眼靠在床壁不再出声,敏殊自不上前打脸,悄声的吃着糕点垫肚。上辈子琉璃也是准备了,但由于她早起没食欲不曾入口,等给众位主子见礼答话时肚中饥饿难忍。胤禛自己打马并未如同此时跟着一起乘坐马车,想着当时也是饿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