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瞪着□□事项上的那个单字,内心闪过很多想法。不,他没必要去问某人是谁。对,他想知道某人是谁。所以何不去问呢?他当然想知道,这与他有关。对,他就是鸡妈妈性格,他就是。
他听见多萝茜的脚步声,跟橄榄的招牌撒娇咪咪叫。
“你在看什么?”
史蒂夫回头,打量多萝茜。浑身花香;因为刚泡过澡。头发上卷;因为隔天要出门。皮肤吹弹可破晶莹剔透,好,看来不只敷脸,还做了全身去角质。
别问史蒂夫怎么看出的这些。他有四倍视觉嗅觉,并且跟两位女性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超过一周。现在把多萝茜的一排口红摆在他面前,他都能说出每支口红的颜色差异性跟多萝茜的偏爱度。
史蒂夫隐隐皱起眉。只是隐隐。
多萝茜贴上来,脸颊靠着他的上臂,照惯例。这姿势让多萝茜像跟父亲撒娇的小女儿。史蒂夫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
“你明天要出门?”他问。
多萝茜看着他,说对,说会很晚回来或者就不回来了,还建议他出门,说葛瑞丝会看家。说得好像他能上哪去似的,方圆一公里内没有哪个地方他想去。
“你要去哪?”史蒂夫接着问。理所当然。
多萝茜继续看着他,说,就是见一个朋友,他们要做一些事。
这算哪门子回答?
史蒂夫看着多萝茜下楼,揉揉眉心,转身去做自己的事。黑咖啡跟着他走了一段路,用一种奇怪的表情仰头看他,最后跳到爬架上,对雪碧喵喵叫。史蒂夫抱起那只蹭着他脚踝撒娇的美短,回到房间,拿了拳击手套。
最后的结果是史蒂夫在温室内、打了五个小时的沙包,甚至跳过晚餐。店内唯三且无所事事的虎斑猫在旁看完全程,直到多萝茜从栽种茶树的矮丘后探头,跟他说、她留了点义面给他做夜宵,不用谢。
史蒂夫慢吞吞走出温室。多萝茜交代完就上楼去睡觉,这么早睡可不是多萝茜的风格。史蒂夫在餐桌边发现抱着笔电看直播的葛瑞丝。
“晚上好。”葛瑞丝打了个招呼,抬眼瞥了他一下。然后,又瞥一下。
史蒂夫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脸,确定自己脸上没有怪东西。葛瑞丝的面无表情里头隐含着一丝丝古怪。他们零沟通地共享了餐厅一会儿,终于,史蒂夫忍不住开口。
“多萝茜明天是要……”
“丹尼尔。”葛瑞丝直接截了他的话,盯着屏幕,一眼都没看他。
“什么?”
“如果你是想问萝茜明天要跟谁出门的话?”葛瑞丝接了下一句话,给了她一眼,“别担心,鸡妈妈。丹尼尔不算是个正派的人、至少也算是个好人,他们很多年的朋友了,他会保护好萝茜的。”
“呃,嗯。”史蒂夫眨了眨双眼,一时之间不确定该如何继续对话。他先想,他不是鸡妈妈,接着又想,葛瑞丝这样的说法有点奇怪,听起来像是明天多萝茜会遭遇某种危险。
“你知道他们明天要去干嘛?”史蒂夫追问。他就知道事情有哪里不对劲。
葛瑞丝仍然盯着屏幕。史蒂夫仔细观察葛瑞丝的表情,确定自己在对方脸上捕捉到一瞬间的空白。
“我通常不会过问萝茜行程。”
葛瑞丝的答案模棱两可。史蒂夫不满意。照理来说他要追问下去,一般来说他会追问下去,但他没有,基于他自己也清楚、他管得有点太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