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福垂下眼道:“吟岚将军空前绝后,并不是人人都可比的。”
想到往事,朱煜又叹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起了定远侯挑中的赘婿:“听说是江毅的孙子?”
“正是呢。”张有福应道。
俩人正说着,外头突然有人通报,说太子殿下求见。张有福顺势又道:“那江渡曾是六皇子的伴读,与太子殿下在博文馆一起读过几年书,皇上若想了解他,不防问问太子殿下?”
朱煜想了想,便宣了太子进殿。
太子一见皇上,便拿出了一篇自己写的策论,来请皇上指教。朱煜大致浏览了一遍,策论写得尚算出彩,但提问到与之相关问题时,太子却答得很是一般。朱煜皱了皱眉,还是夸赞了他几句,最后又问他道:“皇儿觉得江渡如何?”
乍听到父皇问起江渡,太子愣怔了一下,有些摸不准父皇的意图,莫不是他之前为难六皇弟和江渡的事败露了?
直到张有福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他才清了清嗓子道:“江渡为人虽有些倨傲,气量狭小,但……除了上回差点把箭射到儿臣身上外,平日里瞧着倒也中规中矩,无甚特别之处,也不怎么犯错。”
他自然不会说江渡的好话,但也不敢在父皇面前把人贬低得太过,毕竟江渡曾是六皇弟的伴读,若资质太差,是不可能被选进宫的。
朱煜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奏章继续批示了起来,又头也不抬对太子说道:“过几天,荆国公、宋首辅和定远侯府上都有喜事,你瞧着让人各准备一份大礼,到时候代朕挨个送过去。记住,此三人皆是朝中肱骨,万不能厚此薄彼了。”
太子领命道:“是,儿臣一定会办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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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到了成亲的前一日,定远侯府派来车马,接江渡江涵两人去侯府。
因为是入赘,赘婿要先一日到女方家去,待到明日,花轿鼓吹,抬新娘子绕城转上一圈,即可正式拜堂了。
临行前,家人挨个与江渡告别了一番,因平日里本就情谊淡薄,所谓告别,也不过是敷衍两句或祝福或保重的话,唯有他的大伯江端行略多说了些。
“先前涵儿不是喜欢我院里的鹦鹉吗?这两只是我特意挑出来的,通人意,机灵得很,还会背三字经呢,就送给了涵儿了……你也别怨你祖父,他也是情非得已。唉,也怪大伯没出息,你父亲去得早,我也没能照顾好你,但我跟顾三打听过了,他说那顾令好人还算不错……你是入赘去的,到了别人家里,别太争强好胜,省得吃亏。”
江端行越说越是感慨,看着面前的江渡也越发不舍起来。
那毕竟是他的亲侄子。
先前江静淑未出嫁时,受她挑拨,他对继母和弟弟十分厌恶。可这几年随着年纪渐长,再回忆起往昔,他才发觉继母待他还是不错的,敏行也一直都对他很是敬重。
平日里倒不觉得,如今弟弟的一对儿子要送去别人家了,他这心里突然不是滋味了起来。恰好他跟顾侍郎的三弟有些交情,便找顾三打听了些顾令好的情况,好在顾三对她的评价还不错,这让他心里稍微好过了一点儿。
“若是在侯府受了苛待,你就悄悄托人给大伯捎个信儿,大伯不会不管你的。”江端行依依不舍地嘱咐道。
突然要离开住了十几年的江府,江渡心里也是百感交集,他红着眼对大伯点了点头,接过那对鹦鹉,最后又回头看了眼江府,便抱着弟弟登上了马车。
定远侯府的马车很快消失在路口,江端行唉声叹气地往府里走。
李氏走在自己郎君身旁,不由翻了个白眼道:“别装了,人都走了。平日里也不见你有多待见他,这会儿倒难分难舍来了。”
“你……”江端行被噎了一下,半晌才憋出来一句,“我舍不得我的鸟不行啊!”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结成,只能等明天了。
预警一下,明天.可能.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