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令好回到侯府时,天色已近黄昏,定远侯并不在府上,问了下人才知道,侯爷又去了京郊的西山大营,留话说,今晚不回府歇息了。舒雪见顾令好醉醺醺的,便叫人早早摆了晚膳,以便她用完饭早些休息。
顾令好肚里装多了酒,晚膳时胃口便有些差,用了碗清粥就叫舒雪伺候睡下了,睡前又喝了半碗醒酒汤。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次日直到日上三竿还未醒。
定远侯一早从军营里赶回来,本想要跟顾令好一同用早饭,待去了她的院子,才发现人竟然还睡着。
在外头守门的舒雪,要进屋叫醒顾令好,却被定远侯拦下道:“让她再睡会儿,昨日喝了那么多的酒,睡不好该头疼了。”
顿了一瞬,他又道:“这儿先让旁人伺候着,你随我来,我有事要问你。”
舒雪应了声是,交代了一旁的婢女几句,便跟着定远侯到了书房。随后,管家董伯和他的儿子也一并走了进来。董伯的儿子名叫董礼,在军中任职,时常往返于军营和侯府之间,协助定远侯处理军中事务。
定远侯看了舒雪一眼,先问她道:“昨日集雅茶社门前的事我听说了,令好可有受委屈?”
舒雪摇了摇头:“倒是不曾受委屈,不过……”她犹豫着道,“若再任徐世子这样闹下去,姑娘的名声怕就要毁了。”
她并非危言耸听,如今京中,凡是家里有适龄青年男子的,简直已经到了谈顾令好色变的程度,最近纷纷都在张罗定亲。
董礼在一旁提议道:“不如求圣上直接下旨,有了圣旨,想文忠候一家绝不敢抗旨不遵。”
定远侯却冷哼了一声:“皇上若真有意赐婚,岂会拖到这个时候还不见动静?此事也怪我考虑不周,既然徐士抵死不从,此事就此作罢吧。不过……”他挑眉看向董礼,“既然徐世子那么爱跳湖,就该让他跳个够,此事你去安排,下手也别太重,好歹是文忠候的独苗苗。”
“侯爷放心,我这就去安排。”董礼躬身退出了书房。
定远侯又对舒雪道:“等会儿把那两本册子再带给令好瞧瞧,让她再从里头挑几个看得顺眼的。”
舒雪在一旁应下,人却没急着离开:“属下还有一事禀报。”
定远侯抬头看她,示意她有话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