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蕊道:“我又没地花去,都存着呢,尽够的。”
许氏揉揉她头发笑道:“你当我不晓得呢?你还偷偷拿自己月钱贴补你哥哥,你哥哥早都同我说了。”
越蕊不好意思了:“哥哥在外头读书,要花钱的地方多吧。他那么能吃,只怕学里的饭不够饱呢!”
说得许氏忍不住笑:“你哥说了,往后等他出息了,一定不忘了你这个妹妹。”
越蕊一撅嘴:“他本来也只有我这一个妹妹,还记不住了?!哼!”
越湛迟正从外头回来,听道她娘儿俩的话,也乐了。
许氏赶紧起身,越蕊上前见礼,越湛迟也摸摸她头发:“怎么了?想你哥哥了?”
越蕊笑道:“没有,哥哥好好读书,往后去书院更远呢,我不想他。”
许氏的丫头彩绣端了茶水上来,许氏接过来放到越湛迟跟前,问道:“怎么样?”
越湛迟道:“嗯,见着了。”
越蕊见父母要说正事,正要走,被许氏叫住了:“没事,就是上回你见过的那个表舅家的事,你也可听听,不碍的。”越蕊听了这话便靠着许氏坐了,听大人说话。
越湛迟道:“他说了几样事,花火、香露、衣料、香什么的,太杂了不说,这几样,京城里都有大户在的。他这陌生的来了,强龙还难压地头蛇呢。就算要找咱们家作保,只怕也保不了这许多。我叫他好好想想。这做买卖,头一个最好不要做人家已经在做、做熟了的,那就没什么太大赚头了。且还得同人相争。得往这地方还没人做的来做,才容易立住。再来,若真要同人重着来,那你得保证自己手里的技艺,比如今已有的好上五六倍,再说其他。”
许氏道:“好上五六倍?这如何能够!”
越蕊也呵呵乐,越湛迟便问她,她笑道:“照爹这个说法,这街上哪里还有新开的馆子!毕竟也没见哪家比别家强五六倍的!”
许氏也道:“就是这话。”
越湛迟笑道:“你不知道,你这表舅若是就想在京里混口饭吃,那自然不是这个说法了。他是压上了所有身家,想在京城里扬名立万的,那可不一样。这是说做大事,从无到有的大事。你看兰家,三五年出一种料子,那都是从来没有过的,天下做织染的多了去了,为什么他家一直独占鳌头?就因为这个了!他有旁人没有,没人能同他争。这料子多少钱,自然也是他家说了算了。若是大家都晓得怎么做的,你想多卖几个钱?嘿,谁买啊!是这个道理不是?”
越蕊道:“表舅真厉害!”
越湛迟笑道:“这事儿得做成了才叫厉害,只在那儿站着说说,那叫做梦!”
许氏也笑起来。
青桑院里说挣钱的事儿,后头紫藤院就整好反个个儿。
四老爷正问四太太要春日里的花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