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甜还没来得及震惊完被毛团紧急催促着走了,毛团还特别懂规矩的给她行了个礼。
它毛绒绒的,严蔻好半天才看到它那四条小胳膊小腿,又短又细完全被它的茂盛的毛掩盖了。
曲甜换地方驱鬼去了。
校园里就只有严蔻和一魂两鬼还在晃悠着。
“阎王有什么特殊技能吗?”傅其琛面对着她边往后飘边着问她。
“没有。”因为还没有下课,所以也没什么人,严蔻不介意满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那你怎么是阎王?”傅其琛绕着她飘了一圈。“因为你好看吗?”
“……”黑白无常愤愤不平,他们像那么肤浅的人吗!
“谢谢,其实我也想知道这个问题。”严蔻接受了他的夸奖。
“不用谢,你的手为什么还没好?”傅其琛戳了戳她还打着石膏的胳膊。
“医生说了算。”严蔻对他极有耐心,至少还会回答问题。
黑白无常又开始低气压不平衡了,但是他们不敢说。
放学铃响了,课室里的小孩们像脱缰的野马,桌子椅子放的哐哐响,一个接一个的冲出课室。
严蔻默默地退在墙角,等着放学这波人潮过去。
高中的孩子,感觉就是处于最热切的时期,怎么看怎么有活力,连一个不经意的笑容都灿烂的要命。
严蔻看着傅其琛还站在人潮中,他们看不到他,也碰不到他,从他半透明的身体穿过。
黑白无常尽职尽责的守在她身旁。
严蔻看着看着,就觉得人潮中的那个人好像跟这些小孩融合到一起了,然后又想到,他现在回到了自己的十八岁,确实是和这些小孩一样大的年龄。
十八岁她在干什么?大概不是在教室就是在回家的路上吧,严蔻已经不记得她高中的时候干了什么了。
她甚至有点记不清高中她曾碰见过什么样的人,同学都是什么样。
她只记得跑道上那只可能跑了不止三年的鬼魂,还有在银杏树下不知道等了多久的那只。
傅其琛就站在来来往往的人潮中看着她,她的目光没有焦距,像在看他这个方向,又像透过了他们看到了别的什么。
她好像又进去了自己的世界。
为什么是又?傅其琛也不知道他用这个词的原因。
放学的人潮渐渐散去,只剩最后打扫卫生的同学还留在走廊和课室。
严蔻回神,走到楼梯旁向还愣在原地盯着她的傅其琛招了招手。
他跟上她。
他们上了四楼,之前严蔻的教室。
严蔻站在后门门口,教室已经空落落的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也不见了。
严蔻猜想,今天的值日生应该去倒垃圾了。
她走进教室,扶着后面的窗往外看了眼。
那个鬼还盘坐在树上,她看到她还朝她龇牙挥了挥手。
高中三年,她是严蔻唯一交流过的鬼。
严蔻一直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她能看到她。
高二的时候她换到了这里,半个学期后的某一天她突然飘上来贴在窗户上看着她,被她当场逮住严蔻在看她。
严蔻又不急不缓的装作看风景,从窗外把眼神挪回讲台上唾液横飞的政治老师身上。
她透过窗户钻了过来,围着严蔻身边打转,很可惜,她说什么严蔻都听不到。
就这样到了第三天,她再次贴在窗外看着她的时候,严蔻没有再移开视线,而是写了张纸条贴在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