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技术好的很,以前……那谁就常夸她。
容光拉紧了绳子,扔出去的时候她是有点迟疑的,但这个男人从头到尾都透着诡异。如果他是一个纯路人,那么刚才他就应该这么说“这里危险,你一个女孩儿这么晚了不要出门,赶快回家去”,他对她好像知道很多,但她确定今天是第一次见这个人,她得搞清楚。
虽然套住了人,但容光还是很戒备地没有靠近,只是拉紧了绳子站在距离他有几米远的地方。
一段月光从屋顶斜照过来,把巷子一分为二,一半明一半暗。
开头容光站在亮处,现在换那男人站在亮处。感觉到容光扯他,他转过身来,浓密的头发挡住了额头,快盖住眼睛了,整个人都有一种黑暗的感觉。
看清他的脸,容光不由一怔。
被人套住肯定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但这个男人神色淡淡,连手也是懒懒地插在裤兜里,好像套住的是容光。
容光仔细打量了他两眼,他衣服不知是用什么料子做的,泛着星星点点水一样的光泽,跟第一眼看他时的感觉矛盾又协调。这样的气度,容光觉得他该有一张出众的脸,但看过去,简直其貌不扬,除了眼睛。
那眼睛,真没法形容,容光刚要避开,猛然看见一团光滑了过去,里面像藏了点戏谑。
容光以为自己眼花了。再看,哪有什么?
她还想再看,男人眼神一下变了,缓慢吞噬一般:“你套我干什么?”
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一下消失了。容光定了定神:“你放走了他,你跟他们一伙的?你们想抢劫我,我没钱也没你们要找的东西。”肯定是一伙的,容光并不想惹上地头蛇。如果可能,她还想从这人嘴里掏出点什么。
容光觉得自己表现的够不强势了,对面的人却没有任何表示。容光紧张起来,她才刚到白石城,还没有拿到车票就被人盯上了,后面肯定更难办。还是别管这人了,先离开这里。
容光抓住绳子的手一松,她预备往前一步,只要手一翻就能把这个人捆个结实,这样她就能跑了。
容家祖上是赤脚兽医,各种技能五花八门都有。乡下兽医跟城里不太一样,看的都是大牲口,绳技是必修课。容光对这一招十拿九稳——难度比不上套马。结果她刚一抖绳子,那绳子是动了,却是朝她自个儿抖了起来。没两下子把她自个儿捆了个结实。
她刚张嘴,嘴就被塞住了。
巷子尽头传来说话声,容光急切地看过去,视线猛地被一大片阴影挡住。男人抓住容光,跟提小鸡似的把她提到了墙根阴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