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刮胡

五云深处帝王家 疏楼 1854 字 10个月前

文迎儿的脸贴在他胸膛上,闻着他身上海棠胰子的香味儿。男人身上有了海棠味儿,也变得好闻了些。

他的心跳沉稳坚实,这时候也通通变快,文迎儿想爬起来,他却压着不让。转瞬他的胸膛至腹下都滚烫烧灼起来,她就像扑在一个火炉上,前胸微微发出汗。

“别动。”冯熙低低的声音带着喘息,但仍然阖眼欲睡,眼见是太困倦了,可身上又情不自禁想和她亲昵,最后就只好僵持在这里。

文迎儿被按着一会儿,他下腹下面都越来越热了,这股热劲从底头流窜到她身上,一直窜到她脸庞上。

冯熙微微睁眼,灯下她的脸潮红一片,眼睛里茫然无措又可怜巴巴地,于是将两手探在她腋下,把她整个身子抱在旁边。

他今日实在没劲……

文迎儿松了口气。她想到了他方才身上的殷红和腥臭,忍不住问:“你回来的时候,身上有死物的臭味……那种味道就好像周围有漫天的蝇子。你……是不是杀人了?”

冯熙睁大眼睛,皱着眉打量她。他脑中在犹疑着,“不傻”对她来说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

“不是人,是羊。”冯熙解释。

“是羊……”文迎儿长舒了一口气,斜着脑袋想了一会儿:“那,你杀过人么?”

她想从自己的脑子里搜刮出关于红抹额和铁枪、血腥味儿的联系,她脑袋里都是一片一片残缺的云片,拼凑不整,或许能从他的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回忆。

冯熙的目光突然透过她望向了看不见的远处。远到一片荒漠和黄草,云里依稀见雪山。

他在湟水边夺路狂奔,直到马筋疲力尽累死在他胯/下,他滚落在地上,甲胄仍然还沾着三十余同伴的血。

后面紧跟着的西夏人疾驰而至,他手里拿着刀,头发沾着沙,转身向着西夏人的马匹冲过去,刀口劈开左马膛、右马腿,西夏人落魄跌马而下,与他近身肉搏。

那一次他一人杀了二十多个人,西夏人的尸体叠罗汉一般躺在漠上,远处的雪山越来越白。

后来他也倒下了,不知过了多久才被抬回割牛城去。眼见天上的旗帜和烟火,割牛城已在父亲的手中。

那一役是父亲生前最后一场大捷,割牛城而后改名为统安城,后来也是在那里,父亲的头颅被西夏人割去。所以西夏人说“割牛城割了牛首”,应了这名……

文迎儿等他回答,他却逐渐地合了眼皮,很快地听见他厚重的呼吸。

作者有话要说:作为一个有史诗情怀的作者……对北宋西军将士有无限热爱……

另外宋朝的口头称呼比较乱,而且家里都很亲切。老爷少爷没有的,“爷”这个字有,比如比较崇敬的某大将,大家爱叫爷。当大官的,一般人会叫做“相公”经略相公,节度相公,就是尊称经略使,节度使,不管老的小的,都会叫x哥x姐,在宫里太上皇叫皇帝也叫x哥,太后也这么叫,皇子皇女们叫起来的称呼就更乱了,叫太后叫大妈妈,叫皇后叫娘娘,叫生母(非皇后)姐姐。皇帝叫官家、圣人,书面和正式场合叫陛下,这个大家都知道。太监在官家面前叫自己“小的、小人”,主家男人叫官人,叫郎君,主家儿子还有叫“小衙内”,小官人,这是普遍的称呼。关于称呼,我本来也考虑要不要这么写,可后来就觉得,我本来就在写这时代的生活,称呼不像,生活的感觉就没了。虽然说希望大家不考据,是为了看故事,但我自己写还是尽我所能,但资料有限,请轻拍!大家习惯习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