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女学门口徐婉青才轻声地叫醒了沈妙仪，看她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坐起来的样子，抿嘴乐了，递过小镜子去给她自己看。

她睡得沉，额头上压出了一道红色的印记。

沈妙仪刚开始莫名其妙，待看清楚自己额头上那一团红，伸手摸了摸，十分不好意思地冲徐婉青笑笑，“对不起啊青姐姐，我居然睡得这么沉，你的腿都被我压麻了吧？”

徐婉青笑着摇头，“无事。”

徐婉静早就不耐烦，见她二人还不下车，心急地道:“走吧走吧，再不走可就要被先生骂了！”

三人这才下了车，先后去了课室。

沈妙仪昨夜没睡好，虽然早上休息了一会儿，可精神头儿还没养回来，上午上课时都有些没精打采的。

害得秦先生上课时还特意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沈妙仪只得窘迫地摇摇头，努力打起精神来上课。

好在下午的课程轻松，即便她打个盹儿先生也不会说。

徐婉静昨天被徐婉青念了一顿，今天下了学磨磨蹭蹭地没走，显然是在等着她。

沈妙仪犹豫了两秒，还是走了过去，因为心虚说话的声音有些小，“静表姐，我和聂如说好一起去买些东西，你和青表姐就先回去吧，我晚点自己回去。”

徐婉静默了片刻，随即拿好自己早已收拾好的书包，站起身来，看了她和她身后的聂如一眼，轻飘飘地回了两个字，“随你。”

这是生气了。

沈妙仪没敢再吭声，只在心里默默又将那罪魁祸首骂了两遍。

“还不走吗？”聂如见她站着不动，忍不住出声道。

沈妙仪转过身，有些垂头丧气，“走吧。”

她实在是太可怜了，好不容易费尽心思地找个借口，还得眼看着两人好不容易拉近了些的关系又重新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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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二人只打算去常去的铺子看看有没有新来的玩意儿，可谁知聂如越逛越起兴，颇有一番停不下来的架势。

沈妙仪心急如焚，坐立难安，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耐着性子陪着兴致勃勃的好友逛完了第七家铺子，见她还有再进第八家的意思，连忙对她说，“我真的累了！我们回去吧！”

聂如正看着手里新买的东西，闻言抬头正想说话。

沈妙仪生怕她反驳，说了句，“明天见！”

就带着红玉急忙溜了。

留下了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聂如和身后帮她拎着东西的丫鬟面面相觑。

聂如一脸茫然，“有人在追她吗？”

丫鬟也是一脸茫然，“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