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仪拿着笔,盯着他在旁边为了示范画的那几笔看了一会儿,问出了自己这些天一直以来都觉得不解的问题,“你说你的画画得这么好,怎么我之前从来都没有听人提起过呢?”
陆嘉言气息一顿,偏头看了她一眼,半开玩笑道:“说不定是你孤陋寡闻?”
沈妙仪气得直接对他翻了个白眼。
陆嘉言笑,拍了拍她的脑袋,“我教的你都听没听,脑袋瓜子里都在琢磨什么呢!”
她瘪瘪嘴,继续专注于眼前的画了。
他不说,那她就回去问沈穆征好了。
嘴上说着不着急,一到时间倒是陆嘉言先拍拍手站了起来,“好了,今天就到这儿,你回去吧。”
沈妙仪点点头,看了看他的脸色,确认没有像之前那样苍白,才站起身来向他告别,“那我先走了,你要记得喝药,早些休息,哦,你嗓子有些哑,这几天要忌口一些,可不要贪嘴吃刺激的东西,还有……”
“知道了知道了,小小年纪怎么学的这般啰嗦,都快赶上陆白了!”陆嘉言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虽是嫌弃,言语中倒是笑意更多一些。
站在门口也无辜中招的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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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妙仪掐着时间,紧赶慢赶地在沈珣一贯回家之前的点到了家,倒是沈穆征不知道疯到哪里去了,连人影都没见到。
沈珣近来像是闲了不少,每天都准时准点的回家,今天还是如此,他一回来听下人说公子还没回来,脸色就有些不好看,看得沈妙仪暗暗为此时不知在何处的沈穆征捏了一把汗。
好歹在饭点前沈穆征终于赶了回来,手里居然还拎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兔子,雪白雪白的,看起来甚是爱人。
沈穆征将手中关着兔子的笼子递给盯着兔子眼睛发亮的沈妙仪,十分自觉地站在那里等着挨骂。
谁知沈珣不过是扫了他一眼,就让他坐下了。
虽不至于是和颜悦色,但比起之前真的是要好上太多了,沈穆征面上不露声色,心里美滋滋。
他爹不骂他的原因大多都是因为他妹妹,看来他特意抓了只兔子回来真是一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丝毫不知道自己成了自家哥哥用来对付爹爹的法子的沈妙仪抱着怀里的兔子舍不得撒手,她许久之前就养过一只兔子,就是后来有一次不小心跑丢了,找了许久都没找到,还害得她伤心了好久。
吃过饭后,沈妙仪本想着抱着自己的新宠早早地回房,却不想沈珣将她和沈穆征都叫到了书房。
兄妹俩相视一眼,在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同样的忐忑。
沈珣平时只有在训诫兄妹俩或者有大事要宣布的时候才会把他们俩都叫到书房,所以府中沈珣的书房对于沈穆征和沈妙仪两人来说是一个无比庄严肃穆的存在。
沈妙仪还好,反正她近来又没闯什么祸,只是纳闷,就连之前先生和沈珣说了她和苏映盈在女学之中发生的那些事,沈珣就连半分责怪她的意思都无。
虽然说本来错也不在她,可先生说的时候还是带着她了,多少有些掉沈珣面子。
她心里有些坠坠,沈穆征更不必说,他以为他爹是要找他秋后算账来了,直接耷拉了脑袋。
其实沈珣现在心里也直打鼓,虽说他自己的心里早就下定了决心,可他毕竟还要为两个孩子考虑。
偌大的书房里就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沈珣坐在上首,脸色是罕见的凝重,他默了默,将两个孩子叫到了跟前,放缓了声音,“爹叫你们俩过来,其实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