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妙仪坐在桌前,盯着眼前的书本,颇有几分苦大仇深,她偷偷抬眼去看坐在自己不远处的人,仍是木着张脸,面无表情。
这才刚开始,学的东西对沈妙仪来说自然简单。
她下意识地去握笔,抬头却看见了木先生有些惊讶的眼神,“你会写字?”
沈妙仪手中动作一顿,摆了摆手中握着的小狼毫,朝着她笑了笑,眼底尽是无辜,“是这样的吗?我见哥哥是这样写字的。”
木莘了然,面色恢复如常,冷声纠正了她几个不规范的动作。
沈妙仪险些露出破绽,再不敢大意,专心致志地应付起先生和书本来。
接下来的整整两个时辰,沈妙仪就在木莘的注视下,坐在桌前一笔一划地写着大字,明明对那几个字烂熟于心,还要装作不识,也是辛苦。
早知道就直接说沈穆征还教她认字了。
直到红玉进来请两人去用午饭,沈妙仪才得以解脱。
木莘婉拒了留下用饭的邀请,临走前倒是对沈妙仪交待了几句话,似是对她上午的表现还算满意。
沈妙仪微笑着将人送出去,转身捏着自己酸软的手腕默默叹了口气。
木先生只每天来将军府给沈妙仪上半天的课,今日耽搁了些,就只上了两个时辰,沈妙仪挺着脊背坐了那么久,又要时刻注意着不能露出破绽,累得连午饭都没吃几口,直接回房歇着去了。
倒是沈穆征下午从书院回来之后,一个劲儿地追问她学了些什么,先生怎么样,沈妙仪现在想想自己每天都要辰时起床,再对着书本一个上午,就觉得两眼发黑,随便应付了他两句就懒得再提。
沈珣回来听了乳娘说小姐午饭没吃几口,下午也没甚精神,有些闷闷不乐时,眉头都快皱成了一团。
女儿从小就乖巧懂事,根本没让他操多少心,对于她的反常,他自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