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前世在女学时没日没夜的温习给她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导致她后来看到书本就有些腿软。
“我,我就在这里等姐姐吧。”
她拉了拉徐婉青的袖子,指了指离门最近的那个椅子,示意自己就不陪她进去了。
徐婉青不疑有他,想着她应该还不识字,跟着她也是无聊,在这里坐着等也好,她快些买完也就是了。
可她拿好了早就想买的那本书之后,又看见了旁边的几本书,略翻了翻,也想一并买了,这一挑就挑了有一会儿,等她捧着一摞书去结完账回来,却发现沈妙仪坐的地方已经没了人影。
她登时慌了,左右瞧了瞧,也没见人,一旁的伙计连忙上前解释,原是沈妙仪坐了会儿,见徐婉青还要一会儿,就想着出去转转,待会儿再回来不迟。
担心徐婉青见不着人着急,她还特地留了话给伙计。
徐婉青松了口气,放下心来,上了马车等着沈妙仪回来。
.
沈妙仪从书店出来,深深吸了口气,有些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她这辈子还要再上一次女学。
想想就抖了个激灵,她瞅了眼马车,带着红玉往街那头去了。
两个人本就是在闲逛,沈妙仪左看右看,发现自己好像没什么要买的,突然想起好像沈穆征喜欢吃不远处那家铺子的芝麻花生酥糖,就想着买些回去给他。
红玉瞧了瞧那边排着的长长队伍,自告奋勇地要去买,“小姐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哪里都不要去。”
沈妙仪点点头,看着她蹿进了人群。
只没想到她一个穿着不凡的小姑娘,孤零零地站在街边有些打眼,来来去去的人过去都会看她一眼,沈妙仪被瞧得有些难为情,想了想,还是迈开步子往人少的地方挪了挪。
她远远地望着那家店门口,一动不动,以便红玉一出来就能看到。
她望得专注,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也没听到,被突然捂住嘴巴的大手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音就觉得颈后一痛,随即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丢在一间屋子的角落里,屋子里很简陋,就一张桌子,一张床,连把椅子都没有,还有一个身形健硕的男人,应该就是将她绑来的那个人。
他就坐在床上喝酒,连看也没看她一眼。
屋子里的味道有些难闻,酒味混杂着霉味,就像刚才捂住她口鼻的那只手的味道,呛得沈妙仪鼻子很是难受。
她心中暗道糟糕,自己这莫不是遇上了贩卖小孩的人牙子?
未免惊动那边喝得醉醺醺的人,她不敢发出声响,试图活动了下手和脚,虽然都被绑着,但都绑得不是很紧,那男人可能是见她年纪小,也不担心她会逃跑,只绑了手脚,最难受的就是嘴里塞了团气味不明的布条。
目睹了男人一边用手往嘴里扔着花生米,一面又用同一只手去抠那张油光满面的脸,沈妙仪已经不想去想这布条的出处了。
“叩叩”
有人在敲门!
沈妙仪紧紧地盯着那扇破旧的门,无比希望下一秒冲进来的就是来救自己的人。
只可惜不是。
来人是这男人认识的人,两人在门口说了些什么,她只依稀听到了“明天”“汇合”“送过去”“大赚一笔”几个字眼,心下一沉,看来她真的是碰上人牙子了。
她瞥见离她不远处的半只碗,慢慢地往过挪了过去,借助它割断了手里的绳子,她还得时刻注意着门口的动静,担心男人突然进来。
屋子里很静,沈妙仪甚至听见了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她屏息听着门口的动静,两人好像吵了起来,又骂骂咧咧了两句之后没了动静。
她来不及犹豫,伸手解了脚上的绳子,蹑手蹑脚地挪到了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