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径直出了屋子,周边倒是没什么人,都被她刚刚打发了,寻到院子门口,问了守在门口的几个婆子,那几个婆子日夜守着门口,正无所事事间,见有人打听事,自然碎碎叨叨地将事情说明白了。
莺儿得了答案,随口谢了句,转身便回去禀报了。却没注意到后边几个婆子脸色有些不好。她们眼巴巴地这般殷勤,自然是想要从莺儿手里谋些好处的,谁知道这丫头竟然是吝啬的,连点油水都捞不着,难免愤愤不平起来。
其中一个插着根细金簪子的婆子满是失望道:“还以为这位是主子身边伺候的,手里能够宽泛些呢!谁知道竟都是些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要知道,为了谋这个内院的差事,她们一家子人可是出了不少力的。虽说不过是个看门的婆子,但是这可是在内院当差,没什么粗活重活,运气好得了主子的青眼,主子手里随便散些东西出来,于她们来说,那都是极大的好处。
另一个五十少许的绿衣婆子也叹道:“蒋婆子,你说的是啊,当初听说这院子里住的是‘丰年好大雪’的薛家,我还以为在这里当差是个好差事呢!谁知道都半年多了,竟是一点好处没捞着,我说喜婆子怎么会推了这个差事,宁愿到二房太太那里去都不来这里。”王氏算是府里少有的小气的主子了。
蒋婆子又说了一句,道:“你说薛家也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怎么老是窝在咱们府里不走呢?莫不是真的同下边的人说的那样,薛家败落了?”
听了这话,边上一位面容有些尖酸的的婆子却摇摇头说道:“三贵家的,蒋婆子,你这话却是有失妥当了。人家可不是败落了,不过是小气些罢了。只是可惜内宅女子尚且知道勤俭持家,外边的爷们却不把钱当钱!”
蒋婆子,也就是先前那个细金簪子的婆子好奇道:“怎么着,宋嫂子,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那宋婆子见两个老姐妹好奇的样子,自觉自己十分有面子,一副得了天大的消息的样子,顿了顿,方才自得地说道:“我家老大不是在外边跟着琏哥儿办事嘛!成日里在外边跑着,也不知道多回家几趟――”说完看了两人一眼,却不往下说了。
三贵家的和蒋婆子自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心里虽然唾骂这老家伙说话说一半留一半,但是到底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她们知道宋婆子的儿子在外边当差,又跟着主子爷,自然消息是灵通的,许多府里府外的事情,甚至有些被刻意瞒下的事情,主子们都还不知道,他们倒是能够听到不少风声。
两人忙将宋婆子的儿子赞了又赞,又劝了又劝,不外乎她家老大有出息,将来必有造化之类。说了好一会儿,宋婆子这才心满意足,将两人的神情,知道自己可不能再端着了,忙神秘兮兮地说道:“你知道我家老大在外边看见什么了吗?”
说完也不等两人询问,说道:“那日我家老大跟着琏二爷出外会友,他们定在飘香阁,一桌子的都是些咱们贾家的老亲,那些少爷们混在一起,谈天说地的,就说起这薛家二爷来了。”
见两人眼中好奇心更甚,她复又说道:“你们在这内院,又常年不出门的,可是不知道,这薛家大少爷,名蟠的那个,现在在京中,可是多了个外号,叫什么‘薛大傻子’!”
三贵家的怀疑道:“不会吧!你看薛家太太和薛姑娘,也不像是个傻的呀?可是薛少爷在外边做了什么不妥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