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扑开小小的浪花，转瞬就吞没了少女的身影，司湛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一个箭步冲上去，紧跟在少女身后，也跳下了海！

噗通。

口鼻间顿时涌入了咸腥的海水，司湛扑腾着喝了两口，苦得要命，这难以忍受的咸味终于让他想起来……

他，不会，游泳。

“唔噗！”

男子呛了口水，便往下沉去，他睁大眼睛，恰在此时，一声沉闷的汽笛破开海面，接着是巨轮上的探照灯，骤然射入黑沉沉的海底。

漆黑诡谲的海水顿时晶莹透亮，这光柱中，司湛睁着眼睛，看着那名少女轻盈的上浮，靠近他，接着伸出手，在他的胸前一推——

“唔唔……噗咳咳咳。”

一声轻响，司湛感觉身体一轻，随后是脖颈处传来的拖拽力，将他拽出了海面，水花四溅，他剧烈的咳嗽着，海水流入了他的眼中，辣得生疼。

“司湛先生。”

司湛咳了好一会，才慢慢的平复了呼吸，便听见耳边那熟悉的声音：“还好吗，司湛先生。”

他喘着气，过了片刻，才转过头去，入目便是尹霜那张湿漉漉的脸——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大名鼎鼎的‘尹先生’浑身湿透如落水狗的样子，若换个场合，他一定会不那么客气的嘲笑几句，然而他现在完全没心情开玩笑。

“尹霜，”司湛直接叫出了对方的名字，“你的人呢？都快让他们下海去捞啊。”

他的心被一种焦急又懊恼的情绪所笼罩着。

——跑掉了。

逃走了……那名少女，明明就已经握在掌心，却又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就像一个梦境一样。

并且居然是用跳海的方式……这可是公海啊！周围没有任何岛屿可以上岸，这种茫茫黑夜，就算水性再好，也是非常危险的！

司湛越想越觉得担忧，不由急促道：“她应该还在附近，别耽误时间了，尹霜。”

他这番催促，只得到一片寂静作为回应。

司湛嚷嚷了半天，没听到回话，费力的转头一看，便见尹霜浮在海面上，轻轻的划着水，低头凝视着身下的海水。

巨轮射来的光将这一块海域映亮，他的视线便也仿佛穿过了海面，深入了海水之下的黑暗。

男子的表情平静，眼眸中却仿佛旋转着危险的漩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