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伟平愤愤不平地说道:“说是自行车被偷了!这么大的学校,竟然会出这种事情!”
在他说话的当口,傅筠心就低着头慌慌张张地朝自己房间奔去,却不想吕巧珍一个大步跨上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吕巧珍长得又高又壮,像一座无法撼动的石塔,黑沉沉地朝她压过来。
心底的恐惧猛地窜起来,傅筠心撒腿就跑,吕巧珍长臂一伸,抓住她的马尾,一把扯到跟前,‘啪’地一个巴掌就甩到了她的脸上。
傅筠心的耳朵立时‘嗡嗡嗡’地响起来,脸颊也泛起一阵火辣辣的痛,吕巧珍却还不解气,一边拎着她的耳朵,一边操起墙角的竹扫帚,用力往她身上打去:“我让你败家,让你败家!一辆好好的自行车,说没就没了!说,是不是嫌它旧故意扔掉的我还不知道你的肮脏心思,跟你那个要死不活的妈一样的不要脸,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贱货!”
那一声声恶毒的打骂如同裹着冰渣的寒风抽在身上,将傅筠心的心和身体划得伤痕累累。
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整整半年,自从被判给爸爸以后,就再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她曾经逃跑过,逃回南丰的老家,恳求和妈妈一起生活,可妈妈体弱多病,又因爸爸的出轨患上了抑郁症,根本就无力照顾她。
她也曾反抗过,可换来的却是愈发狠厉的打骂。
除此之外,吕巧珍还到处散布谣言,和邻居们说她心肠狠毒,趁人不注意差点把几个月大的弟弟闷死在枕头里,还说她偷家里的钱、说她逃课、说她夜不归宿,常常和一些不三不四的小混混混在一起...总之往她头上安插各种莫须有的罪名,只为自己的家暴找一个正当的理由。
这些傅筠心都不在乎,邻居们的指指点点和有色眼光她也可以当做没看见,可有一次吕巧珍竟然气势汹汹地找到她老家去,在妈妈面前颠倒黑白地告她的恶状,把妈妈气得大病一场,在医院里足足躺了大半个月才出院。
自那以后,傅筠心就老实了。
她以为自己会习惯。
可不断重复的痛,都像第一次般,让她撕心裂肺。
她咬着牙,拼了命地想要挣脱吕巧珍的利爪,可瘦弱不堪的她在粗壮有力的吕巧珍面前,就像被老鹰抓住的可怜小鸡,哪里还有生机?
她只能向傅伟平求助,一声接着一声地哀求:“爸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