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离小方盘城二十公里,有路人游客回客栈的路上发现的。”
他低头沉思,又打开遮尸布拿出张柯蓝的手仔细查看。
“怎么样?”
“先报警,张柯蓝得做个尸检。”
我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这样了。
上学的时候,我经常会去西北家里串门,每次都会留在西北的家里吃饭,伯父和伯母也很照顾我,会经常给我和西北单独相处的时间,一别多年,现在想想,已经很久都没联系了。
我翻了通讯录,找出一个号码,熟悉的数字,那时候记在心里,背得滚瓜烂熟。
我犹豫一下,按下拨打键。
“喂?”
对面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我像被戳了一下,有些语无伦次。
“喂..是我,伯母。”
“小桀?”
电话里的声音变的有些颤抖,她认出了我,急急地问:
“是不是西北,西北他有消息了?”
伯母的声音里有一丝喜悦,更多的是担忧和焦急。
我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是,他出事了?”
“不,西北还没有消息。”我小声地回答,靠在门边,手指扣着门框。
对面一下子沉默下来,隐隐传来啜泣的声音。
伯母这样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起来。
“伯母,你别急,我一定会找到他,您放心,好吗?”
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嘴巴这么笨,连安慰人都不会。
“小桀,这几天我没有一天是睡好的,心里怕,我和老梁可只有西北这一个孩子啊。”
伯母絮絮叨叨地,和我说了很多往事。
那些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她一股脑儿,倒豆子一般,讲给我听,好像久违地找到了一个倾诉者。
也对,唯一的儿子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种痛苦,找谁来倾诉呢。
伯母的情绪渐渐平稳之后,想到我打电话的来意,问道:
“小桀,你打电话来是?”
“伯母,西北是不是有一个表妹,叫张柯蓝。”我试探的问道。
“对,怎么了。”
“她出事了。”
张柯蓝的父母赶过来的时候,警方已经立案,把尸体送去了法医鉴证科。
两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哭倒在警察局,几乎哭晕过去。
站在一旁的小警察左右为难,手里拿着一份签字书。
张柯蓝之死疑为他杀,警方要求进行尸检。
我从警察办公室泡了两杯水,拿给张柯蓝的父母。
换做任何一位父母,都会这样吧。
唯一的女儿死了,生活就像失去了寄托一样。
我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俩。
张柯蓝的家境应该很不错,母亲保养的很好,即使在这么伤心欲绝的时候,也依然保持着大家的做派。
他们看到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急地问道:
“你是蓝蓝的朋友吧?”
“对。”
“蓝蓝她怎么就?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柯蓝的母亲双手紧紧地抓着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民稻草,双眉皱在一起,满眼都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