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星面无表情地窝在一个蒲团上,任眼前肉香飘逸,她自不动如山。
靳树理用筷子抄着一片生肉片,急躁又无奈地看着她,絮絮叨叨:“我的小祖宗哎,你吃啊,你怎么这么倔?”
看她还是无动于衷,他不由暗骂一句:“跟你那个主人一个德行。”
杜星悄咪咪翻他一个白眼。
他干脆坐在地上,对她说:“你要是不吃,我就扔了,以后就是饿死你,我也不管了。”
一只小巧的京巴狗窝在蒲团里,长长的耳朵耷拉在脸侧,闻言,她一把站起身,然后,背对着他坐下。
靳树理:……
他气哼哼地拿走肉片,扔下一句“爱吃不吃”就走了。
听到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杜星直挺挺的背部突然放松,她松口气,放松身体趴在蒲团里。
刚刚那人就是抓住她的“黑泥炭”,那天他们抓住她,捂住嘴不让她乱叫,然后抱回了他家,她以为这人抓她是要欺凌虐待她,谁知,这人把她抱回家,第一时间竟然给她准备了几片肉片。
虽然就目前来看,他的心地是好的,但是他私自把她偷来,如果男孩回来看不到她,该有多着急。
她趴在蒲团里唉声叹气,稍顷,她直起脑袋,打量周围,这是一间十分破旧的屋子,屋子里摆满了农具破木柜箱子等东西,约莫,这里应该是一间仓库。
她跳下蒲团,软软的脚丫踩在地上,顿时印下一双梅花印,小巧又可爱。
地上的泥土也积了很深了。
门是那种特别沉重的木板门,杜星扒在门缝后,快要把脑袋塞进去了,也没看到什么,她放下爪子,懊恼地环视四周——左边正好有一个窗户。
只是有点高,但是旁边恰好堆着一堆窄木板。
她立即转身,扒着木板,小心往上挪动,了解京巴的人都知道,京巴虽然身子小,但体重很重,即使杜星现在还是条幼犬,体重尚在可控制范围内,但是相比她来时,现在整只狗胖了一圈,李万洋抱着她已经有些吃力。
她扒着木板往上爬,整只狗吃奶的力气都使出了,但是她毕竟不是猫,一个出溜,就滑了下来。
杜星:……
她定定神,猛吸一口气,后退几步,一个冲刺,刷刷刷,一下子冲老远……
气喘吁吁地趴在窗台,杜星瞪大眼睛,朝外望去。
外面是一间大院子,正对面是三大间砖瓦房,左边的角落里圈了一个大圈,里面养了七八头猪,右边搭着一个铁架子,架子上挂了好几块猪肉,地上淌着一片血红。
原来,“黑泥炭”家是宰猪的。
而大门的方向应该就是她所看不见的盲区,不是在左边就是在右边,她正要琢磨要怎么跳下去,逃掉,京巴的颈椎很脆弱,一个不好,可能就会得颈椎病,结果转眼看到,“黑泥炭”手上端着个小碗,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