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单手揽在脑后,躺下,就这样靠着树干,沉默地望着星空。
不过今天的夜空没有星星,也几乎不见月亮。
杜星也抬起头,望着漆黑漆黑的天空。
过了好一会,她转过脑袋,看向李万洋。
貌似,他没有回去的想法。
难道第一天晚上睡在麦垛顶,第二天晚上跑大树上睡觉?
………………
李万洋没捉到她的视线,兀自盯着天空,出神。
他好似每天都在出神,盯着天空,盯着草地,盯着枝叶,盯着空白处……只有课本,能让他集中精神。
杜星悄无声息叹了口气,缩了缩身子,趴在他怀里,缓缓睡去。
果然,那夜,他们是在树上度过。
幸好,半夜没下雨。
第二天中午,李万洋给杜星全身抹上那种溜溜粉,抹好以后,直直地盯着她,拘着她不让她乱动,甚至连中午固定的读书节目也放后了。
看他那样紧张的样子,杜星无所谓地舔了舔嘴唇,抹上之后,身上热热的,其他倒没什么感觉。
大概一个小时后,他洗掉溜溜粉,杜星恢复成原来可爱的样子。
下午,又观察了一下午,看她实在没什么事,他这才放下心。
接下来两天,他白天抱着杜星去上课,下课就去各家帮忙,赚点吃食或者零花钱,到晚上,又去农户家窗下蹭灯光,一直到大约晚上九点多,农户家熄灯,才会回家睡觉。
当然,睡觉的地点不定,有时候在麦垛顶,有时候在树上,有时候在旷阔的广场里,有时候,则回麦垛里。
大部分,还是麦垛顶。
夜风习习,虽然炎热,但是相比在密不透风的麦垛里,却要好许多。
五六天之后,她腿上的绷带总算解掉了。
而她,解掉绷带的第一反应,就是在广场里跑两圈,这两天被男孩去哪也抱着,实在把她憋坏了。
李万洋看着她,在广场里窜来窜去,一会爬上草垛,一会原地转圈咬尾巴,不自觉,眼里盛满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