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至少知道了他和哥哥不是真的对立,安心了一些。
只是哥哥究竟想干什么呢?
夜晚的天空星光闪耀,格外澄澈悠远,夜风卷着习习凉意,拂面而过,仿佛能涤荡人心。
花绘正沉浸在这片宁静的美好中,突然后脑勺被敲了一下。
“发什么呆,去修炼。”
“哥你回来啦!”她高兴地跳到哥哥背上撒娇,“怎么这么晚,符室干活很辛苦吗?不要去嘛,我教哥哥画符。”
自从那天看见妹妹带回来的大把灵石,他才确信她拥有很高的画符天赋。
一个普通的符师,一月能制成功十张符已属了不起,上乘的符师往往更低,因为不屑制低等级的符,而符篆越是高级,越是难成。因此市面上的符篆价格都很高,符篆是高消耗品,再豪气的修士都不会用符篆战斗,只用来应对不时之需。
他知道妹妹喜欢画画,但画画和制符之间应该没有直接联系,他的水墨画也曾得到老夫子的夸奖,但到这里半年多过去,只勉强制出两张下品时水符。
无论对妹妹还是对他,血符门都不是久留之地。
“符室是朱长老及其弟子制作黄符的地方。”
她眨眨眼,明白过来,“偷师?不用吧,黄符那么便宜,一块灵石就能买十张呢。”没说完脑袋又被敲了一下。
“灵石多了就不把灵石当灵石了?听着,以后不管是灵石还是符篆都不要轻易拿出手,规定上交的符篆不要用自己画的,我去其他地方拿。”妹妹画的符质量太好,像时水符这样最简单的一阶符,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就能做出一张,且都是上品,若非灵力不够,一天下来可以画出上百张。
“黄符价低是因为量产,制作的方式仍是私密,只掌握在少数门派和一些大家族手中,市面上流通的都是转了几手的黄符。”
“哥你怎么知道?”
“你外出这半年,我也出去执行了两次任务。”
她立刻感兴趣地追问:“什么任务?有什么有趣的事吗?”
花濂却不欲继续这个话题,只道:“我过两天要出去一趟,大概一两个月。”
哥哥决定的事情从来没有回旋余地,她只能嘱咐他要小心,然后把身上的符篆都给哥哥,在他拒绝前道:“不带我就跟你一起去,随便接一个任务也要跟你一起去。”
哥哥走后没两天,听说吴长老的女儿也接了一个大任务,浩浩荡荡带了一群人,冯忆郎也在其中。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她气鼓鼓地想,手下运笔如飞,一张寸劲符在笔下逐渐成型。
吴雯离开的那天,很多人跑来送行,大部分都是看在吴长老的面子上来溜须拍马的,顺便送送符篆表心意。
符篆这东西永远不会嫌多,吴雯被人围成小山,很高兴地收着符。
同去的都是吴长老手下的弟子,早早盯上吴雯这块肥肉,不料被横空出现的冯忆郎插了一脚,对他都充满敌意。此刻吴雯被人围住,冯忆郎便只剩下孤零零一人。
他也不在意,抱胸倚在树下,目光无聊乱晃。送行而已,搞得这么夸张,不知道的还以为去送死,没一个是真心实意的。
不过对他来说,这次出去确实危险,行差踏错半步就有性命之忧。但他不会退却,修仙之路本就荆棘遍布,不敢冒险的懦夫只会淹没在大道的洪流中,溅不起半点水花。
突然身子被人撞了一下,岌岌他腹部的小人匆匆而过,挤到吴雯附近。
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就像一个普通的,赶着送礼没注意路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