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和安宅大门的保安打个招呼,然后往回走。回去的时候就像是硬着头皮往回走的,因为感觉安姝的视线,就那么直勾勾、直勾勾的盯着他,他头皮发麻。
安姝倚在安宅的门旁,淡黄色的长裙盖住她大部分的身体,除了肩头以上和脚踝一下,其他地方都被上好的丝绸料子掩盖起来。
柔顺的长发散在脑后,几缕发丝从肩头垂落下来,形成一个半弧。她微眯着眼睛,仰头去看清晨刚升起的太阳,朱唇轻启,慵懒得神态像是一只刚睡醒的小猫。
刘叔轻咳了下,脸上的笑容有一点僵硬,他怕安姝问他,“刚才……把沉二少送走了。”
安姝的视线从刘叔脸上划过,声音平淡依旧,“嗯,我看到了。”
刘叔本以为安姝如果喜欢沉峙锴,总是要伤心一下的,没想到安姝如此淡定,他都有些怀疑……安姝的心思了。
“何总很感谢安姝小姐为沉二少做的一切,还说会给安氏的新酒店投资。”刘叔仰头看了看天气,这天气不错,再低头和安姝说话的时候,发现安姝垂眸似乎在思索什么。
“麻烦刘叔把他的老师辞退吧,这些日子麻烦刘叔了。”安姝扯了扯唇角,勉强的露出了一个微笑,“现在去做吧,不然一会儿老师要来了。”
刘叔点头,“好的。”
安姝回到房间,径直走到浴室,轻柔地脱下丝绸的淡黄色睡裙,赤着身子站在浴室的落地大镜子前。双唇有些轻微的红肿,不过若是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她的纤指按在嘴唇上,一下一下地抚摸着,仿佛有着昨夜熟悉的气息。
她不愿去想沉峙锴究竟是好是坏,记忆恢复还是依旧半傻状态,她能想到的,只是他隐隐约约表达的爱意。
但是他为什么不说……他忌惮什么?沉铭?还是苏世御?亦或是,怕她狠心拒绝?
安姝在浴缸放满热水,慢条斯理的进入热水里,四十度的水温也刚刚好,接近体温却高于体温。有点像他手掌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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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后,安姝的母亲从德国飞了回来,美其名曰是看望安姝,实际上是有新的投资商要拉拢,而何家主动联系安姝的母亲表示愿意给安氏投资,所以安姝的母亲就回来谈生意,顺便看看安姝。
安姝生病的第六天,整个人持续低烧,没有叫私人医生开两副吊水的药,安姝只是在第一天和第二天喝了两碗中药汤,然后除了习字、练琴也没有做其他的事情,只是习惯性的在花园的躺椅上晒太阳。
刘叔看安姝的状态有些担心,如实的跟安姝母亲交代了一切,安姝母亲过来安慰安姝,“你不吃药怎么会好病?等你病好了,才有机会去看沉家的那个傻瓜啊。”
安姝皱着眉头,脸色有些惨白,轻咳了一声,“妈,你是不是想多了,我生病只是普通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