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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之原的陷落并未对哈希雷默造成影响，乌莉丝公主的葬礼如期在哈希雷默之外的冰之礼堂开始。这座由寒冰砌成的礼堂宏伟而冰冷，青白的冰壁散发着丝丝寒气，冻得大伙都不约而同地打着寒颤。

大约是气氛太过沉痛的缘故，主君的到来并未像往常一样引起波动。

戴纳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他在踏入礼堂之前，就将厚实温暖的斗篷脱下交给了神官。他的衣服上没有装饰，没有神殿诸多衣物常有的金色龙纹，也没有魔法的文字。他足够诚恳，几乎是褪去了所有的防备，空空荡荡地来了这个危险之地。

他闲时常常放任散乱的碎发被仔细打理过，额发被发夹别起，露出了白皙的额头。羽族的长久寿命使他的容貌仍然年轻俊朗，一丝都没有老去。倘若他以这副模样走在约瑟克的街上，大概会引起年轻姑娘的骚动。

依格尼亚是与主君一起来的，她安静地待在一旁。但这改变不了她的惹眼程度，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在她身上扫来扫去，这致使她心里一直有种在别人的葬礼上作秀的罪恶感。

红龙依格尼亚，活的。所有人都对这有着难以言说的好奇心。

“塔里奥斯呢？”依格尼亚凑近了戴纳，小声问他，“他不是说要来吗？”

戴纳耸了耸肩膀，说：“可能是忽然就不想来了。”

不怪他这样想，塔里奥斯就是这么个脾气。

黑龙因为兴趣做出的莫名其妙的举动实在太多，说出的话是否作数也得看是对谁说的。他对蒂亚达的承诺向来是说到做到，唯一一次失约是因为拜亚使他陷入了长眠。戴纳不认为自己能有蒂亚达的待遇，即便他和蒂亚达的关系不一般。

多希亚家族白发苍苍的家主拄着手杖，在侍者的搀扶下一步步地走进来了。来自约瑟克的贵族声势浩大，家主之外的族人也都跟来了。这些人在光明之国都是有着不少功绩的大人物，而那些小辈们，此刻的到来正是意味着他们要在政治上崭露头角了。

戴纳淡淡地看了那边一眼，迅速地收回了目光。

还好，神殿和多希亚家族之间保持的默契距离让他们不可以在这种场合寒暄，不然他真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位老人家。

“注意周围，发现任何反常之处都要告诉我。”他回头吩咐神官，声音低沉，“尤其小心多希亚家族的动作。”

依格尼亚对此感到不解。

“你应该小心永暗才对。”她说，“你的家族不会对你不利，至少现在不会。”

“永暗一定会想方设法做掉我，而我的家族有很大的可能会利用混乱除掉我。”戴纳说，“看到那个看起来又呆又傻的强壮男人了吗？他脑子很笨，从来不参与政治，家族本不该带他来这里。”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