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缄默,沈跃大力甩开她的手,猝然抬头,狠戾地瞪著她。
唐糖下意识后退,脊背狠狠撞上冰凉的墙壁,沈跃压下她的肩膀,欺身咬了上去。
他动作极为粗鲁,唐糖左躲右闪,弯膝击中沈跃的小兄弟。
沈跃来了脾气,纵身扑向唐糖,誓要捉住她。
赵嘉怡恰好从卫生间出来,目睹眼前这一幕,胸中霎时升腾起熊熊烈火,尖锐地怒吼:“沈跃!”
宁相远听见动静,一把拉开门,唐糖正好摔进他怀里。
宁相远一把将人护住,抬起手臂拦下沈跃的爪子,冷着脸道:“你做什么?”
沈跃指着他怀里惊慌未定的女生,胸口起伏,眼眶发红,一字一顿道:“把她交给我。”
宁相远似是发觉异常,眼角余光扫过赵嘉怡,沉声命令她:“带着唐糖出去,不要靠近。”
沈跃瞪着缩脖子的唐糖,睚眦欲裂,那一刻,唐糖忽然升腾起剧烈的不安。
就像被野兽相中的猎物,在尖利的爪牙下瑟瑟发抖。
赵嘉怡尖叫一声,不管不顾冲撞开沈跃,抓起唐糖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跑。
沈跃前脚刚踏上门槛,后腿就被宁相远勾了回去。
他目送唐糖跑远,才撸起袖子摩拳擦掌:“沈疯子,有病就治,不然要挨打。”
沈跃有潜在的暴力反社倾向,精神科医生给他下过双重人格分裂的诊断书。
正常的沈跃是一个温柔心细的二百五,不正常的沈跃是移动的人形□□。
那一年沈跃去瑞士疗养,他晚上睡不着觉,就和宁相远打越洋电话。
沈跃说:“你惦记人一小女生啥呢?
宁相远回:“有病吃药,不该管的事别管。”
沈跃乐呵道:“欸,我知道,你就恨人家说了句你唱歌难听!”
宁相远从来不问,为什么沈跃这么关心他惦记的人,沈跃追问他们小时候的事。
宁相远边写家庭作业边和他煲电话粥,元城二小的的岁月太短暂,其实留不下太多回忆。
但是关于那个人的,却一直记得清楚。
沈跃回国之后,再也未曾表现出暴力人格,他安安静静地做日翻唱古风,和宁相远合伙开公司。
直到今晚。
宁相远眯起眼睛:“多少年不见你这样,为了谁?唐糖?“他侧身避开沈跃的钩面拳。
拳风擦过面颊。沈跃大约不剩多少理智了,宁相远丝毫不和他客气,照着脸就是一拳,以牙还牙。
宁相远将沈跃整张脸按到冰凉的墙砖上,沈跃的喉咙里发出沉闷的怒号。
他不甘心地挣扎。
宁相远扯了沈跃的裤腰带,麻利将他两手拴上了,才有闲暇问:“你到底想些啥呢?“
做了十多年的兄弟,终究搞不清楚沈跃脑子里装的什么豆腐渣。
也可能全是大雕萌妹。
宁相远正凝眉思索时,本该离去的唐糖却去而复返。她喊了一声:“偶像。”
沈跃又开始剧烈地挣扎,两只眼睛死死攫住她,拼命向她伸手。
宁相远皱眉,严厉道:“走。”
唐糖两只手背在身后,默不作声,低着脑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反观宁相远手下的沈跃,却跟打了肾上腺素一样,猛烈地摇晃身体,试图从他的桎梏中逃出。
半晌,唐糖试探着说:“他不会伤害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