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何婴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竟然设计陷害她与二房的下人通奸!她自问嫁入季府,六年来恪守本分,从不过问多余之事。哪怕他与杨将军的掌上明珠有私情,视自己为无物,从未正眼瞧过她,她也认了!
万万没想到,为了给那个女人腾位置,他竟然连她的性命都要剥夺!
徐小满想到前世死前的屈辱与痛苦,便满心的仇恨。手下一时没了轻重,毛毛被捏疼了,嗷嗷叫了两声。
徐小满一惊,回过神来,连忙给毛毛顺毛。重活一世,她决不愿重蹈前世的悲剧,必须阻止爹将她嫁进季府!
好在现下她年近八岁,距离前世出嫁还有八年时间,她爹徐自参还只是姑苏城的一名普通商贾,并未与远在京都的季侯爷相识。而李如月也还只是徐家的一位姨娘,并未夺走娘的一切。
久病初愈,徐小满的身子骨很有些弱,心中又满怀思虑愤懑,不多久便感觉劳累异常,昏昏沉沉睡过去。
毛毛伸出粉嫩的小舌头舔着舔她的手,扭过身跳下床出去玩了。丫头青枝小心关上门,拿了针线坐在房门口的檐下做女红。
院子里飘着毛毛细雨,凉风习习,刚□□的铃兰在风中轻轻摇曳。
不一会,一名十六七岁穿着石青色褙子的清秀丫鬟打着一把油纸伞,从石板路另一头匆匆走来。
青枝忙放下女红迎上去,低声道:“石榴姐姐,走那么急做甚?姑娘刚睡下。”
石榴焦急地望了望屋里,说话带着哭音,“夫人刚刚被老夫人叫走了!老爷还搬出了家法,说库房里的祖传香料方子丢了,要审问夫人!”
徐小满睡的并不沉,石榴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到她耳边。她心中一沉,立即爬起来,顾不得头晕目眩,厉声喊道:“青枝!快服侍我更衣!”
她怎么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前世娘便是因为这次而触怒了徐自参,被祖母收走了库房钥匙与管家权,住进佛堂,成日抄经念佛。
而她当时年纪小,什么都不懂,连佛堂都被徐自参以“怕你被带坏”这样的理由拦着去不了。不过六年,长居佛堂的母亲便因身体衰败,撒手人寰。
徐小满快步往祖母的院落赶去,这一世,她定不让母亲承受那不白之冤!
老夫人的院落里很是热闹,徐小满一眼扫去,徐自参和李如月的随从丫鬟都站在檐下。见到她纷纷行礼:“大姑娘!”
徐小满满心焦急,不等下人行完礼,便推开他们闯进了屋里。
老夫人倚靠在榻上,垂着眼嘴唇微微翕动,手中拨着一串佛珠。
王氏被两个粗使婆子一左一右押着跪在地上,徐自参手握长鞭站在她面前,凶神恶煞道:“你这无知蠢妇!你知道那方子有多重要吗!我今天刚对知府大人打下包票,你让我以后脸面往哪搁?!生意还要不要做下去?!”
徐自参气血上涌,抬起脚狠狠踹在王氏肩膀上,王氏发出一声尖叫往后摔了出去,正倒在徐小满脚下。
徐自参尤不解气,举起鞭子抽下,徐小满匆忙间只能扑到王氏身上,吃下了这一鞭。
徐自参是下了狠劲的,那一鞭下去,徐小满感觉自己半个身体都是麻的。王氏疯了似的抱住徐小满,“小满!你怎么样小满?!”她抬起头,看着门外,泪水止不住的流,“快去喊大夫!”
徐自参的随从战战兢兢地看了徐自参一眼,得到示意后转身跑出去请大夫。
徐小满匆匆赶过来,却什么都没来得及说便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