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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丢下一个浅水炸|弹的人并不是他,楚歌面色十分坦然——反正私生子是李曼成又不是他,他只是做个任务又没什么心理压力。
但方烛就不同了,少年的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一双漂亮的眼眸里写满了惊讶。
楚歌适时地转头:“我知道你不能接受,没关系的。”
他此刻语气要有多么平静就有多么平静,侧脸上的神情要有多么漠然就有多么漠然。可正因为太过于冷静了,反而像是故作不在乎的假象。
方烛见着他平平淡淡的神色,桃花眼里所有潋滟的光芒都黯淡,总是带笑的唇角也低垂下来。他从没见过对方这般模样,一时间手足无措,急的都快要哭出来。
这个问题——他一点都不想撕开对方的伤疤。
“……对不起,我没有偏见的意思!”
楚歌垂着头,拨弄着柴火,声音低低的:“真的吗?”
方烛点头:“真的。”
他像是怕楚歌不相信,又刻意重复道:“真的。”
楚歌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在原地,拨弄着火星。
山洞里安静了极了,只有沸水“咕嘟咕嘟”的声响,一时沉默。
过了片刻,方烛犹豫着问道:“那你父亲对你好吗?”
楚歌回忆了一下,发现到现在为止李曼成居然连他爹的面都没见过——好像莫名其妙地就被找回了家族,然后莫名其妙地就在茅屋住下,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来做任务了。
楚歌说:“还成吧,总归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也不算是信口开河,他爹好歹给他留了个遮风挡雨的地方,虽然只是个小破茅屋,现在还垮了……
哭诉过得多么不如意、多么凄惨跟个小可怜似的,一点都不符合李曼成以后日天日地的人设,楚歌才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