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余沉默地吃了一口饭,吞下嘴中的食物。其实他想说的重点不是这个。
“这次的汇报我想自己去。”
因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每次在外活动都是由杜瑜代替,他们已经有了心照不宣的习惯,所以这次,他这个原身想要自己出去,反倒要先和杜瑜说一声。
杜余以为善解人意的杜瑜很快就会答应的,但是出乎意料,他也陷入了沉默,执筷在修长的手中,就是没有进一步动作,似乎在思量,又像是根本没听杜余说的话自顾自地发呆。
他的这种反应让杜余的处境尴尬起来。
因为实践的操作他的复制人不在场,其中有很多细小的灵感他没有一一记下,如果要与他解释也是大费唇舌,他不善于表达,无法很好的诠释自己的想法。
更因为某些私心,他想自己来叙述自己的研究。
但是似乎他的复核人不大乐意……这该如何是好?杜余皱眉,嘴中原本可口的饭菜也如同嚼蜡,难以下咽,他捧着饭碗不知该说些什么。
杜瑜感觉到了他的为难,没有说什么,只是起身为他盛了一碗汤。
杜余茫然地接过汤碗,他不知道复制人究竟是同不同意。
但是怕再说下去,气氛会更加沉寂,他也就闭嘴,慢慢地咬着碗沿喝起了汤。
杜瑜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心思流转不停。
当他听到主人这么说的时候,脑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就是,主人对他的信任不复以往了吗?不然为什么突然会这么说?他表现的还不够让他满意吗?
再接着,他就下意识地排斥让主人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种自私的情绪从何而来他也不清楚。他只是不想再成为那个只能在暗处,窥视着主人的存在。他想要闪耀到能够让主人都笼罩在他的光芒之下。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杜瑜默不作声地收拾好碗筷。
杜余也迟钝地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寻常,手足无措地擦了擦桌子,还是犹豫着再次提起。
“如果可以的话,这星期六我就和龚丽联系了?”
杜瑜充耳不闻,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将碗筷全都放进了自动洗碗机中。
杜余就僵立着在他身后,看着他细细地擦洗着手,从手背,手心,到手指的缝隙,不让任何的油污沾染到他光滑洁净的双手。
这个动作进行了良久,杜瑜才风轻云淡地开口,“星期六也好,我可以看着您的资料研究几个晚上,再怎么愚钝也懂了。”
他们的脑子是相同的,他觉得主人能想到的,他未必会想不到。
杜余哑然。他的回答滴水不漏,不软不硬地无视了刚才他说的话。
他的复制人就是知道他不会说话,才这么故意的?
他之前虽然想着让复制人代替他出席所有的活动,代替他成为在外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