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似是对秦裴的爽快有些惊讶,但只一瞬后便回过神来,转头道:“快。”
当几个人押送着他走出房门时,秦裴居然见到了吴浼在门后等着,小心地探出脑袋,见到他手上戴着镣铐时竟还吁了口长气。
“王妃?”
一如既往,他温和地朝她一笑。吴浼清秀的脸孔浮上了心虚的神情,坐实了秦裴这几日隐约的猜测,他的心亦跟着沉了下去。
怎么这么蠢呢。
吴浼最终也被上镣带往大理寺。
伴随着她凄厉又透着不解的哭号,秦裴终究是于心不忍,回头轻声道:“谋反之事,是罪臣一人所为,王妃并不知情。还请诸位以礼相待,莫要为难于她,拜托了。”
“殿下……”她仰首,两行清泪流下。
“牢中不比王府,你又有身子,当心不要着凉了。”秦裴又笑了笑,无奈道,“日后本王护不着你了,好自为之。”
语毕,秦裴不再言语,从容地由着那几人押着他走。
“有些话,挑得太明了还有什么意思?”
他这兄长一直很不喜欢直截了当地表达。早在生辰那日,秦衷就已跟秦裴说过,不会相让、亦不会让他输得好看一点。
所以在他下手之后,父皇迟迟没有下达对太子的惩罚,秦裴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一天。
陛下想保守的秘密已成了心魔,秦衷恨不得任何晓得实情的人永远消失,更何况他还利用这心魔坑害过兄长。
秦裴成功了,父皇的确以为齐王殿下是秦衷下手毒害的;他也失败了,因为父皇最终仍没有改变原先的决定,太子依然不是他。
秦裴想不通父皇为何忍得了秦衷戕害宗亲,那背后原因却也不再重要。因为他的人生也快走到尽头了,秦衷不可能会放过他。
秦裴只愿表妹记得他昔日待她不薄,能够完成他的请托。
保王妃一命,还有……小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