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纸笔取来了,要写什么?”
“替我写给言公子,随便写,写首情诗也成。”文容媛懒懒地摇了摇团扇。
言时和她约定过,只要下定决心要蹚这浑水,就捎封信给他。
棠梨点点头,思考了一会之后才下笔,只写到一半后忍不住感叹道:“要是胭脂在就好了。”
不似棠梨幼时颠沛流离,待得成了将军府的丫鬟后才跟着文容媛断断续续认了些字;胭脂的字一向娟秀好看,棠梨与之认识时便看得出,她流落街头之前也是读过一些书的。
“……”文容媛一愣,夹杂着些许不悦地问道,“怎么提起她了?”
“胭脂的伤已经全好了,她昨日尚问了奴婢,您是不是……不待见她。”
“怎么会呢?”文容媛微笑着摇头。
“既是如此……”棠梨突然想到了文容媛的请托,忙补充道,“胭脂这半个月来,只有和母家的兄长通信,绝无其他什么可疑的人。”
“母家兄长?她是哪家的?”她追问。
“据奴婢所知,胭脂本姓容,不过并非老太尉府上的人。”
文容媛点头表示理解,示意她继续说。
容太尉家的人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流落到她府上当下人,除非是失散的孩子之类的,但听棠梨所述亦不大像。
“她本家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只余一名兄长在……”棠梨思索许久,终于茅塞顿开,开口道,“哦,在镇国寺修行。”
镇国寺?
那座兴建于层峦叠嶂之间,平日人迹罕至的佛寺?
胭脂现在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旁门左道的心思,只有这个貌似遁入佛门的兄长不知是真是假,待她派人查查这个姓容的僧人再下定论比较好。
文容媛暗暗记在心上,挥手道:“我知道了,既然伤势好了就让她回来侍奉吧。”
重生了这么久,既然她都可以暂时心平气和地面对言晖了,当然没必要再为难个前世只是被他当枪使的婢女。
只是,胭脂背后的人啊……
文容媛知道,言昌让言晖训练的那些死士只是冰山一角,一定还有其他合谋接应的人。
上一世的那位神秘人一定不只是要她的命这么简单,他们有更远大的目标。
而前生,她的死亡只是一切的开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