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当真不来么?”言晖笑道,“嫣……据说,嫂嫂也会去。”
言时顿时有些心动,但马上就觉察出弟弟只是在糊弄人,道:“骗谁呐,她前几天才来信过,里头就提到了瑾阳郡主生辰那日有见着皇后。”
“这都被长兄发现了,那我自己去啦。”
言晖本只是无心一提,却突然被长兄刺到痛处,不由得有些悻悻然。
“……”
言时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连忙命流火送他出去。
“流火,咱们去金乡楼用个午膳,包一些酒菜回来。”他套上了外衫,无精打采道,“顺道上街买些熏香给阿晖,权当是赔罪吧。”
不同于古朴的悦安楼,金乡楼‘楼’如其名,大至外边一砖一瓦,小到掌柜的穿着品味,无一不透着张扬的贵气。
金乡楼一副深怕顾客不晓得它是洛城内消费最高的酒楼的样儿,里边就连最便宜的茶水也要价八十文钱,着实令人咋舌。
不过倒是挺多公子哥儿愿意买账的。
言时只随意点了几道小菜,将自己的预算尽可能压在三百文内,还因此受了那小二的一个白眼。
两碗白饭,一盘上边有几只鱼干的咸菜,一碗清汤。
流火跟着言时养尊处优惯了,见这差强人意的菜色也难免皱起眉头:“公子,文公子不是提醒过,在金乡楼没有一两银子别想吃饱么……”
“……”言时压低声音道,“要不是金乡楼不让没坐下用膳的顾客打包带走,小爷至于在这吃咸菜么?”
“公子可以一并叫来了,摆得满满一桌,好歹不会这么……寒碜嘛。”流火提议道。
“你不懂。”
言时说罢便自顾自地动起筷子,还没扒半口饭,手腕又被流火点了一下。他这就有些不悦了:“……到底还有什么事?”
“公子,你悄悄地回个头,看看后边那桌。”流火支支吾吾地道。
言时“哦”了声,依言转过头——
是洛琹瀚。他摆了满满一桌的酒菜,正朗笑着说:“小娘请便,要吃多少在下买单。”
……对首的女子正是他的未婚妻。
“公子莫恼,小人认为这其中定有误会!对,误会——”
言时状似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低声唤道:“流火。”
“小人在!”
“去叫那小二过来,把方才让他打包的食物摆回桌上。”
“是!一定摆得比洛公子还丰盛!”
“……要你多嘴!”
文容媛正饶富兴味地望着对首疯狂献殷勤的少年,并不打算开口问他的来意。
即使她心里对那夜母亲的反应有些怀疑,但文容媛自从那日替洛琹瀚传过话之后便也没再找过他,这家伙倒是自己寻过来了。
说是什么……许久不见,一同叙叙旧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