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
文容媛眸光一凜。
胭脂出现的有些意外,她实在尚未准备好,究竟该如何面对自己上一世的仇家。
——胭脂是那时与言晖串通好的那个侍女。
前世,文容媛撞见了言家谋反的证据。却不知在她对言氏的忠诚起疑的同时,她的公公与小叔早就暗中监视着她,言晖和她的陪嫁侍女胭脂联手送她上了绝路。
文容媛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一向信任的胭脂为何会在最后关头选择背叛。她连胭脂到底是打从开始就包藏祸心、或是遭到他人威胁利诱都不晓得,只能从现在开始时刻警惕着。
但即使对她来说,处理胭脂如同捏死一只虫子般容易,文容媛也没打算一开始就给她个痛快。
自然不是什么“想让她承受千万倍的痛苦而死”,而是文容媛认为,胭脂背后定然有个人在指使,不是言晖,而是某位蛰伏于暗处的人。
有可能是她的本家,或是……
“小娘安好,棠梨姐姐正在用膳,是故换奴婢上来服侍。”
此时,胭脂正低眉顺眼地向她行礼,挑不出一丝错处。文容媛思考了一会,方温声道:“听棠梨说,你前几日被长兄罚了板子,还是别背他了,免得牵动伤口。”
“奴婢——”
“好了。兄长性子烈,处分起下人从不手软,你应该伤得挺重的?”她回身于暗格取了罐金创药按在胭脂手里,佯作关心地道,“回去将养一阵再来服侍我。这段时间……就留在房内替我抄书吧,也别干活了。”
胭脂抬起眼,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心虚,方才诚惶诚恐地应了。她转身去寻棠梨过来,文容媛则盯着胭脂离去的背影冷笑一声。
残存的记忆告诉她,自己落水之前棠梨追兄长的猫去了,那日文容媛的身边就只有胭脂跟着。文宣楚归来后便以“办事不力”的理由,将胭脂拖去打了二十个板子,那侍女倒是挺能忍,一声不吭。
不是她要疑神疑鬼草木皆兵,而是前生被骗过一回,今世还不提早防着对方,那就太蠢了。
“棠梨,这段时间替我好生看顾着胭脂。”文容媛又对棠梨嘱咐道,“如果她要写信给家人,跟我说是谁,要寄去哪儿。”
“是。”
如若一切可以再重来一次,她……
文容媛定要让所有坑害过她的人得到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