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这些,他还对嫣儿你……”文宣楚见她爽快地点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笑逐颜开道,“诶,你答应啦?”
文容媛轻轻颔首:“嗯。”
“唔,不过你可万万别委屈了自己。”文宣楚困惑地摸摸下巴,还是不大放心地道,“如若嫣儿对此安排心中有怨,为兄觉得,还是和舅父提一提——”
“……长兄,我是真的心甘情愿。”为了取信于兄长,文容媛只得认真地重复一回言时的好处,“正如阿兄所言,言家长公子雅有风采,兼之沉毅可靠,绝对是嫣儿的良配。”
“如此为兄就放心了。”
文宣楚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眼神中还透着几分疑惑,文容媛怎么看他都不像是真的放心。
“对了,这事母亲晓得么?”她又问。
“知道啊,但没说什么。”提及母亲,他叹了口气,“要我说,母亲实在是……莫名其妙。自从父亲和舅父出了那点事之后,母亲就不大管我们兄妹了,你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啊?”
“……”文容媛面色亦是不大好看,只得含糊带过话题,暗道了句自己失言。
接下来的谈话中,他俩很有默契地避过婚事及家人绝口不提,是故气氛十分融洽。
兄长说得高兴,文容媛索性唤棠梨佈了餐饭,就在她房里用膳了。
文宣楚开始转移话题到洛城宫墙中的琐事趣闻。虽说大部分只是些清闲的世家子弟随意唠嗑,文容媛还是一一暗自留了心。
她再与残存于脑海里的记忆两相比对,骤然觉察有许多后来会发生的事情,乍似毫无征兆,细细想来却皆有脉络可循。
比如说,当今太子早在十五年前就已定下,是皇后沈如烟之养子。但随着几个儿子长成,卫帝秦珩态度有些摇摆,而呼声最高的东林王,在某些方面待遇竟然越过了东宫。
太子与东林王表面上客客气气,私底下早已针锋相对,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后来新帝登基,自然是又是一阵腥风血雨的大肆清扫。
甚至可以说,她上一世的死亡,也和这位新君有些间接的关系。
身为郡主之女,文容媛前生自是被护得好好的,对这些涌动于暗处的事儿全然不知,直到事情爆发才瞧出了些端倪。
如若一切可以再重来一次,她……
“嫣儿?”文宣楚打断了她的思绪,“要不要一块饮些酒?”
“呃——”
文容媛话音未落,他已是吩咐道:“棠梨,去开坛酒来,要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