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绊绊到了家,卧室的灯尚亮着。
羊悦并没有睡。
凌晨一点半,她仍在商心的房间里窝坐着,用商心日常操盘的台式电脑,精神奕奕地刷着副本,仿佛不知疲倦为何物。
“出去。”
羊悦一惊,猛地从座椅中弹起。
商心脚步虚软,浑浑噩噩地一头扎进床铺。
“你怎么走路都不带声的呀?吓死人!”
商心将脸埋在被褥中,偏到另一侧,不愿说话。
“哎,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羊悦跑到床边,半蹲着,用手指戳戳商心的胳膊。
“别不理人啊!哎,商心,你平常不是有洁癖的吗?以往我在你床上坐坐,你都恨不得要扑过来抹我脖子,今天倒好,外头一身衣服脏兮兮的,随随便便就往床上倒,真是有原则呢。”
她往被子里找商心的脸,头一低,却闻见明显的酒气。
“哟,这又是哪一出啊,还喝酒了?说吧,才出门一趟,给你遇到什么挫折了?是撞见了流氓,还是耍了流氓?对了,你车呢,自己开回来的?哎哟我的心,真不是我非要教育你,酒后开车违法犯罪知不知道啊!”
羊悦笑闹着,亦不忘尬唱的看家本领,“老司机带带我,你咋喝这么多哦,老司机看看我,你为何这么做哦,阿里里……”
“闭嘴!找的代驾。”
商心双手塞耳,生无可恋。
半天,商心终于想起来什么,哑着嗓子连声质问道:“羊悦,你厨房里吃的烧烤盘子洗了没?垃圾收拾了没?你再多废话一句试试看,试试看!交房租!”
羊悦“啊”了一声,脸立马垮到变形。
她双手按在商心的后脑勺上,将商心的脸深深挤进席梦思里,随后,又于商心头顶“吧唧”亲了一口,连连谄媚道:“就去,就去,我的心你好好睡,不打搅了哈!”
门一开,羊悦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门一关,商心的咆哮声随之而来。
“羊悦,老子和你不共戴天!”
商心气得噗哧噗哧,酒也醒了大半,干脆跳下床去,操·起棉拖鞋,一心想着追出门去找羊悦打架。
连个恋都不让她好好失,枉她灌进去那么多酒。
一想到这茬,商心的腹中一阵翻腾。
妈的,胃痛。
气氛全无。
商心仰头呆望天花板,一声哀叹。
当真是流年不利。
手一松,鞋一丢,她连找羊悦干架的心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