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初夜(一)

他是明月光 荻秋寒 1619 字 10个月前

煋曜拍了拍她的头,“你可别带感情,过会儿就放在碗里端上桌了。”

“为了子谨的解放,干杯!”虽然要的是果汁,煋曜还是重重地和她碰杯,然后贴着她的耳朵低语道:“也为了我的解放。”

子谨似懂非懂地咬了咬嘴唇,喝下去好几口。

煋曜带她去江边吹了会儿江风,又去钟山顶上看了会儿夜景,说让她感受下自由的滋味,然后开回了司令部,径直停在他家门口。“我爸妈都出差去了。”这句简单的话说出来,两人都双眼一亮,然后子谨低下头,突然不想下车了。煋曜走下车转到副驾驶位上,握着她的手下了车,牵着纤细的手腕走进家门。

这栋别墅,子谨不是头一次来,但却是头一次在黑暗中赤着脚被他牵着走过,冰凉的木地板,每一步都真切地印在心头。

在他房间门口,子谨又犹豫了,却被他握着腰推进去,然后门就被他合上了。沈煋曜紧紧搂着她,压在床上。

六月初的天气,他的床居然还没铺上凉席,依然是柔软的床单,子谨躺在上面几乎陷进去,火热滚烫的吻从她的头顶遍布全身,他没有想象中的重,但仍然受不了,不是重量的缘故,而是羞怯。

漆黑一片的屋子里,他没有开灯,但也没拉窗帘,于是外头的路灯和月光全洒在床前。子谨觉得自己的呼吸太快,快到承受不来,却被他抬起下巴,又堵住了嘴。这一个吻特别绵长且霸道,伴着他的舌头长驱直入,伴着他的身体长驱直入。子谨尖细的叫声却都被他粗重的呼吸堵住,然后他的手按住她的双臂。她没法叫,也没法推他,只能全部交给他。

当时她不知为何,轻轻抽泣,可能因为疼,于是他终于放开她的双唇,不停咬她的脖子耳朵,碎碎地低语:“没事的,就一下,就一下,不要哭,我爱你,你一定会嫁给我的,总有这一天,以后就好了……”

其实他是个骗子,因为并不是一下,也不是一次。那个暑假,很长一段时间,她都相当生涩,带着热切、希望、期盼和痛楚,一次次接纳他,和他相拥。

她以为他们会在一起一辈子,幸福快乐。可是用成人的方式在一起,却很疼,那时候身体很疼,后来连心都很疼。

车已经停在她宿舍楼下,他始终不说一句话,子谨在他的眼里看不到任何情谊,于是道一声“谢谢。”跳下车,爬上高高的台阶,然后克制着没有回头,通过阴暗窄小的大厅沿老旧的楼梯上了三楼。走进卫生间冲洗掉身上的尘土,脖子里也有些刺痛,照了镜子才发现,有许多细小的划痕,大概是被灌木树枝划的。她解下脖子里串着戒指的项链,放在水溅不到的架子上,拿过酒精棉,忍痛仔细擦拭消毒。

沈煋曜听到她关上车门的声音,没有立即起步,反而靠在座椅上。引擎低沉的轰鸣伴着车身低频率的抖动,使人出神。近处校园的静谧与远处鼓楼的繁华,让人恍惚。有好一会儿,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在哪里,在哪一年。

手机不断地震动,让人很恼火。震了一会儿,他掏出来想要掐断,却发觉没有来电。循着声音,在副驾驶座椅底下找到闪烁的手机,显示来电人姓名“顾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