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更应该说,对于从前的那个他而言是个意外。
“我信。”冯子钰信得过他的为人,却又实在想不通他为何要这么做。随即问道:“我就是想不明白这么一个美人,你待她就不能好一点?”
冯子钰满怀怜香惜玉之心,语气与其说是在质问倒不如说是在替林默求得魏翎的一点可怜,哪怕只有一星半点儿也好。
闻言,魏翎终于闭上了眼,像是刻意避开了冯子钰那道咄咄逼人的视线。淡然的回道:“如果我说,我以后对她的不好也只会变本加厉呢。”
“……”
冯子钰这回是彻底被魏翎扰得乱了心思,只见他坐起了身子便道:“既然如此你干脆当是做件好事休了她得了,好让她再寻户好人家嫁了。”
不料听了冯子钰的话,魏翎当即反问道:“你敢娶?”
帅不过三秒的冯子钰对上了同样认真起来的魏翎,立马摆出了一副认怂该有的态度道:“不敢,不敢……”
燕王惦记的人,旁人敢动一丝邪念就是死。冯子钰可没那熊心豹子胆,又岂敢对燕王妃觊觎什么不臣之心。
冯子钰终是想不明白了,仿佛眼前坐着的是他从前认识的那个燕王,却又不是以前那个魏翎了。
聪明一世的冯子钰只觉得自己是越想越糊涂,只能叹了一句:“那你何苦要娶她?”
在圣旨下到燕王府时,魏翎也曾想过无数次:为何要娶她。
莫不是上一世自己的桀骜不驯落了个死于牢狱的悲惨下场,连带着辜负得她终日郁郁寡欢最后玉殒香消。
侥幸重活一世的魏翎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此事,其中那些光怪陆离的过往即便是说出来也不会有人信的。
经历过太多的世态炎凉,直到上一世的魏翎在行将就木之时心里最后记挂着的,竟是那位连面都没见过就被自己拒之门外而苦了一辈子的莫家二小姐。
而今次他毅然决然的将那位被人当做棋子的莫家二小姐娶进门多半也是出于愧疚。
但这些心事即便是对冯子钰,也是不方便讲的。
良久,魏翎的声音才随着他手上捻着的那颗白玉棋子一同落下,空灵又悠远。更像是从遥远的彼方传来。
“许是我上辈子欠她的吧。”
而魏翎欠了她的,又何止是上辈子。
这两人下了一下午的棋,冯子钰就输了整整一个下午。临到饭点时,林默亲自去请冯太医留下来吃个便饭。就见冯子钰垂头丧气的同她道了别,一向游手好闲的冯太医竟借着回宫复命的借口就这么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