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4

美人有疾 松毛汤包 1894 字 10个月前

在林默的小说里,莫君轻整个就是一大写的悲剧。爹不疼娘不爱不说,好不容易熬到皇上金口玉言把她指给了燕王为妻,还被人当众退婚最后落得了个郁郁而终的下场。

而那莫君轻的原定夫君,也是个炮灰。

不过他的戏份比莫君轻倒多一点,诸如他当着群臣的面抗旨不遵的原因就是因为莫君轻并非他心口的朱砂痣。他更多的时候是在上演跟男主之间争女主夺皇位的狗血戏码,终是官场情场双失意死于牢狱之中。

当然,按照林默原定的剧情大纲发展下去是这么一回事。她虽穿成了莫君轻,但不代表她接受了莫君轻的命运含恨而终什么的。只是现在的问题是,她那一时半会儿想不起叫魏啥来着的夫君什么时候休了她?

说好的当庭抗婚呢?眼下这即将奉旨完婚又是什么节奏?

这完全不按剧情走的模式令林默有些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那宁缺毋滥的燕王是不是被人在天灵盖上开了个碗大点的瓢把脑子都给换掉了。

他如今愿意娶林默还不愿嫁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套在林默这都不顶用,包办婚姻下是很难有幸福的,更何况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羞于启齿的第一次当然是要留给自己喜欢的人。在这方面上,林默的思想还是相当保守的。就算那人帅得一塌糊涂也得她看对眼了再说。

林默虽然是这本小说的作者,但她在原文里对莫家高度概括的一笔带过式描写让她在面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时显得一无所知,她甚至不知道莫君轻身边的那个贴身婢女叫什么,只能从旁人的言谈中收集情报。

本应相当于神一样存在的林默行事起来还得左右留心,否则一不小心她这个神一样的存在就会被误认为是神经病了。

说到底也只是偶感风寒,倒算不上什么大病。林默有自己的土方子,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感冒是一碗生姜糖水解决不了的事——如果有,那就是两碗。如法炮制,第二天醒来便又是一个精神抖擞的莫君轻了。

有些人劳碌惯了一旦闲下来就觉得浑身不自在,比如林默。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她更多时候都在为了生活忙于奔命。如今一朝掉进锦绣丛里,若非太无趣,林默本也不应对这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要求太高。

古代对女子的要求向来不高,但女子无才便是德与琴棋书画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只是那些世家小姐用来傍身的一技之长到了林默这就变成了狗屁不通,实在是有负了莫家二小姐才色双绝的美名。

既不能吟诗作画附庸风雅,弄针追蝶又委实无趣。林默何尝不想以走鸡逗狗为乐,奈何只能抱着一碗鱼食观花戏鱼消磨时光。

林默曾经想过要逃,可惜拖着这副病弱残躯是三步一喘。一刻钟不到,头上豆大的汗珠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被汗浸湿的里衣更是死死地贴在背上,再一阵小凉风过来保不齐这一趟少说又得十天半个月。

虽说众人皆知莫家二小姐是个出了名的病秧子,但莫家也总不能让她在成亲那日是被横着抬进燕王府不是。届时丢的就不单单是莫家的颜面,皇帝的脸上自然也要挂不住——说来说去丢的还是皇家的颜面。

可就算摇身一变成了还未过门的燕王妃,有莫夫人这座十万大山镇着,这位莫二小姐在府里依旧不怎么招人待见。

下人们一边看夫人脸色行事,一边还得妥妥帖帖的照顾好莫君轻的饮食起居。即便是她要破天荒的在暖阁里彻夜点灯,做下人的也只能照做。

妙珠每晚都替林默掌好了灯才退下,却不记得自家小姐还有点灯睡觉的习惯。心中不免有些生疑,却也只将其归咎于那些怪力乱神之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