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韵听罢并不多言,抬手拍了拍她的双手,宽慰道:“放心,我能应付的。”
两人寒暄了一会,便有侍女来传道:开宴。众人便一同前往‘锦安堂’。
“锦安堂”由四个荷花池组成围成一个正方形的宴会厅,厅内两旁男女分开,隔着荷花池遥遥相对,入门相对一边便是正位,可见镇南王妻、太子等人于上方就坐。
梓韵在上官氏身边落坐后,只低头看着桌上酒点,只闻白玉酒杯内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桂花香味,非常适合女眷们品尝,碟上点心精致小巧,看着便赏心悦目。
一时间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梓韵自顾自地吃食着点心,不时抬头看看歌舞,嗯,真不错,好吃又好看。
厉衍看见梓韵娇憨可爱吃食的样子,真是讨喜,厉衍从今晨于府门看过梓韵后便明白他是心悦这名少女,决定先打内部,就是讨好未来岳父。
故而,瞧见与他父亲相谈甚欢的定国公府时,多有出言相谈,谈及朝中之事更与定国公意见相同,只哄得定国公把他当作忘年之交。
如果他能忽略一旁眼神不善的清梓琛,相信他会更高兴,清梓琛瞧见一旁的厉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家小妹瞧,不由眉头更皱了。暗道:这人真是有够死皮赖脸的,明明有主位不坐,偏偏要坐在他父亲旁边,美其名日是来与父亲讨教行军之道,直哄得父亲对他另眼相看,心机重。
难道他就没看见众人的眼光在他们之间徘徊么,是个人都会以为镇南王府与定国公府有意结亲,分明是特意让别人这么认为。难怪众贵女的眼神都没盯在今日生辰宴的主角身上,全往小妹看去了。
席间酒过三巡,却见二公主站起来道:“今日是厉世子的生辰,如果只是观赏这些舞蹈也甚是无趣,不如让众贵女们也一展才华。传闻,定国公之女从小练舞,一身舞姿更是非凡,犹如仙女下凡。本公文一直想看一看清小姐之舞是否名不虚传,不知今日,本公主是否有此荣幸一饱眼福呢。不知清小姐意下如何?“
梓韵望着诚恳请求却微挑眉毛的二公主,便知今日怕是不能善了。
“梓韵必能让公主如愿。”梓韵福了福身。
待到前方女子表演完成,梓韵便步行至荷花池中央,一时乐曲响起。众人只见定国公府世子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七弦琴,而清梓琉与清梓瑜二人却是一人吹箫一人吹笛。清脆悦耳的广散陵从耳边响起。
荷花池中央,随着一曲令人神魂颠倒的琴声扬起,少女轻点纤足,飞身站在池中柱子之上飞舞回旋,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步步生莲,伴着晨露未晞的荷叶露珠,熠熠生辉。
笛声扬起与箫声交织,琴声渐停,少女衣袖半掩绝美姿容,似眉染清愁般惹人怜惜,水眸欲语还休,令人众人之心不由揪起,莫名触动人心,妙曼如那花间的蝴蝶,如风中轻舞的柳絮,如那桃花树埋着的酒酿令人如痴如醉。琴声渐起,琴声、箫声、笛声似在众人耳中回荡,池中少女轻点纤足,飞至空中急促回旋而下,轻舒长袖,盈盈立于中央,宴会之中鸦雀无声,众人似入迷般注视少女。
厉衍凝视少女退下的身影,看见场中男子如影随形痴迷的眼神,只恨不得把少女拥于怀中不再让人窥觊,这一切都是二公主的错,如若二公主不多事,她又怎会如此令人注目,最好二公主不要犯在他手里,必叫二公主刻骨铭心。
二公主瞧着梓韵的背影,身后不由一寒,似有刺骨冷意涌起。
众贵女看着退下场中的身影,心下一叹,珠玉在前,她们绝对不能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