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讨到什么好处,秃秃叽歪了一会儿就走了,气呼呼的,差点在门口跟一小伙子撞个满怀。
“米小花的包裹!”来的是快递小哥。
米小花打开一看,是各种小礼物,师傅和海秋这次出去就是给客人买纪念品,顺便游山玩水,每次买完货都发快递,省事也省心。
她随便翻了翻,基本都是一些便宜的小挂件,也有头饰和香囊,旅客一般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天半月,退了房送他们一个,虽说不值钱,也算留个好念想。
米小花翻着翻着,却心中一怔。
一个冰冰凉凉的小手镯在挂件下面压着,深褐色,金属质感,两边带扣眼儿。
是海秋的手镯。
米小花拿起来看了看,觉得奇怪。
这镯子海秋从小就戴着,十三岁认识她那年,她手上就挂着这么个东西,那时候她还小,细细的手腕子一动镯子就跟着晃,但据说是父母给女儿求的祈福镯,能保佑她一生顺顺利利,所以必须要从小带到大。
父母离世后,她就更是天天戴着了,还常常睹物思人,几乎很少摘。
贴身携带的物件,又这么珍贵,怎么会出现在包裹里,难不成他们买了一模一样的镯子?
她仔细瞧了瞧,镯子表面有明显的磨痕,是常年使用的痕迹,外侧还有斑斑的泥点。
她摸着划痕想了想,脑中又回忆起刚才师傅电话里说的话,心里突然一沉。
海秋出事了!
……
赫云庭的办公室里,姚小海低头做着笔录,米小花坐在二人对面脸色紧绷,像被霜打的茄子。
“你确定这镯子能证明海秋遭劫?”
米小花点点头。
小时候她们都是爱乱跑的小丫头,一跑就跑到后村的山里,不到天黑不回家,为此,师傅不止一次用皮鞭子伺候,说女孩子家瞎跑太危险。
但她俩根本不吃这套,越大越疯癫,刀山火海都没她们不敢去的。师傅实在没辙,就说以身上饰物为记号,万一在哪碰上坏人,随手扯下来扔地上,给寻的人做个标记,好歹能留一线希望。
米小花的记号是颈上的琥珀坠,海秋的记号,就是这个金属镯。
怀疑海秋出事后,她立刻查了快递单,发件人是师傅。
她又火速给师傅打了电话:“师傅,小姚上次说让您帮他带个手环,我看新买的纪念品里有一块,棕了吧唧的,金属质感的,长的跟镯子似的……这个是要给他的吗?”
师傅明显顿了顿,“嗯,是。”
她一下心就凉了,首先包裹里就这么一个镯子,其次小姚没要过什么手环。
小姚,姚小海,实习片儿警。
他的领导,正是江镇的刑警队长:赫云霆。
这是让她报警啊!
“她电话里什么都没说,我猜是不是不方便,她可能是捡到海秋的镯子后,想报警,但是被人控制了。但我想不通,被控制之下是怎么会能发出快递的?”
“不会是她俩同时遭劫?”姚小海问。
“不会。”
米小花又回忆了一遍师傅电话里说的话:
我临时要走个亲戚,会晚些回去。海秋的一个朋友来找她玩了,我让她先走了,年轻人一起玩玩也好,估计她过些天才会回去。你自己好好看店,照顾好自己。
而她开始因为害怕妖怪,根本没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妥,直到见到镯子,她才想起来,师傅根本,没!亲!戚!
所以如果这段话是暗示的话,那么话里有三点信息,第一,师傅被“亲戚”捆住了;第二,海秋被“朋友”带走了;第三,店里不安全。
一个被“亲戚”捆住,一个被“朋友”带走,她俩并不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