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弟弟生的可真好,看起来又乖巧懂事,不像我家那些整日里只知道吵闹顽皮的,烦人极了。”珠儿羡慕地说道,“你平日都是怎么教导他的,传授我些经验,让我回头也依样画葫芦约束我弟弟,免得他总是让人头疼。”
傅蕴平素里提及阿铎,都说他是自己的表亲,并不曾将当初捡到他的事情讲出来,故而除却早就与傅家相熟的人,旁人都以为阿铎与傅蕴真的是姐弟。
傅蕴又将帕子沾湿了,细细地擦着绣架:“我也没怎么约束过他,他自小就是这么个脾性,我还觉着他太闷了些呢。”
“那你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珠儿摊了摊手,她在傅家耗了这么些时间,眼看着再留下去就赶不回去交差了,只得恋恋不舍地说,“红姑的吩咐我都带到了,也该回去交差了。”
“你再带两块糖糕走吧,我近来吃甜食吃得有些腻了,阿铎也不爱吃这些。”傅蕴在一旁的水盆中净了净手,起身找了油纸给珠儿包了几块糖糕带走。
珠儿忙不迭地谢了傅蕴,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傅蕴送走了珠儿,顺势走到阿铎身旁看他练字,并没注意到原本很放松的阿铎瞬间紧张了起来,绷紧了身体,下笔之时更加认真了些。
“你这字写的已经很不错了。”
傅蕴看着他的字,夸赞了一句。以阿铎练字的时间来看,能有这种成效已是不易,她并不是什么严苛的夫子,所以并不吝啬自己的夸赞。
阿铎将笔搁置在一旁,心中因着傅蕴这句夸赞有些欣喜,但却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说道:“我前几日,听先生说,可以抄书,抄书换钱,就想着,多练练字。”
他现下说那些短的句子已经不成问题,只是太长的话仍旧说不流畅,但口吃的症状已经在逐渐减轻了,不会像最初那样几乎说不下来。
傅蕴并没有露出不耐或者催促的神色,而是静静地听完,而后说道:“家中并不缺钱,还有几十两银子呢,想做什么都绰绰有余,并不用你去给书坊抄书换钱。”
听了她这话,阿铎露出个失望的神情,但却并没有松口,仍旧有些固执地看着她。
傅蕴最受不住他这种目光,又想着他在家中无事,整日里念书无趣得很,又不爱同旁人一道出去玩闹,或许找个抄书的活打发时间也不错,便笑道:“你若想抄书也行,只是别贪多累着自己,旁的我就不管你了。”
阿铎立即点头应了下来:“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