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忨被那眼神一扫,背后当即升起一股凉意。
“虞伯伯,阿妧觉得少伯哥哥的身子骨确实有点弱,还是得多练练才行,金吾卫正好在城北营训练,恰是个难得的机会呢。”姜淮笑得甚是明朗体贴。
传说中入金吾卫必脱三层皮,脱胎换骨,可照字面理解。
虞忨双目圆瞪:“……姜淮,你好毒!”
待出了二道门,姜淮回想着虞忨最后的表情咧了嘴角,果然七哥没骗她,这一招确实好用极。
只是还没高兴会儿,她就觉得袖间藏起的一物不见了,那是她新得的宠且胆子小的很,姜淮当即寻了借口往回找去。
“老爷,她这是来道歉的?她分明是来看我儿笑话的,打死我也不会让你送少伯去金吾卫那受罪!”虞夫人的声音传出。
“夫人你这说的什么话,那金吾卫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再说阿妧说得也没错……”
“什么没错,我看你们都是叫那丫头给迷昏头了,也是,那丫头像极了她娘,苏氏当年可是京城无双的美人儿,多少人拜倒裙下,听说当年连那位都……”
“你都道是听说,胡言什么!”
“哼,不说就不说。”虞夫人的声音携着怨气,“也就是苏氏去得早,让给宠惯成什么样了,好好一个姑娘家成天在外游荡,皇后还道是活泼纯真不该泯灭天性,我看那也是随着皇上爱屋及乌,你说给宠成那般无法无天的,将来不是祸祸人家。那这到底是宠还是捧杀?”
“说得越来越没边,阿妧小时便常住宫里与皇后娘娘自然感情深厚,你别因为少伯就编那些乱七八糟的撒气。我看阿妧挺好的,没时下女娃娃那些弯弯绕绕心思,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弄虚的,甚是合我脾性,我还想过结个亲家……”
“什么亲家!你可别犯浑啊!这事儿我绝不同意!我只求她别来祸祸我儿就谢天谢地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少伯,得让他离那疯丫头远些,哎哟,你都不知道,我瞅着我儿的伤我这心有多疼……”
……
将军府门口,平阳王府标识的马车尚在原地等候。
“东西找着了?”平阳王在前面马车问。
“嗯。”姜淮应了一声,便上了马车。
丫鬟玉竹悄摸靠了过去,“五娘,您方才是不是在找咕咕,它大概是饿的寻了我这儿,喏。”她是见着姜淮离开时摸着袖口便猜的,说着把一只栗球圆递了进去。
缩在姜淮手掌心的是只小刺猬,两只小小的爪子抱着一颗刚好能挡了它肚皮的青枣,嘴巴咧着的弧度就像是在笑一样。
“下回再乱跑,我可不去找。”姜淮点着它抱着的青枣,却发现被抱得死死的,忽而展了笑,嗔道,“贪吃鬼。”
小家伙是六哥送的,姜淮六哥是个武痴,打小就好舞刀弄棒,同她关系最好,怕她在国子监里受欺负,送了一暗器便是咕咕。当然这种担心有些多余。
姜淮与咕咕对视了半晌,后者把青枣往左摇了一下,又往右摇了一下,发现姜淮追随的视线后船松开了小爪子,不情愿地推了一把,那青枣就骨碌滚到了姜淮的掌根,瞅着意思倒好像是让给她吃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