搁下筷子,他站起身:“那我先撤了,开学见咯,少女们。”
秦颜赶紧朝他挥手拜拜,临走听他又道:“不要想我想得睡不着觉啊。”
“……”
快滚吧求你。
眼见着少年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她微微松口气。
还没提起筷子,就听顾笑悠饶有兴致地开了口:“小颜,你觉得江连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秦颜手一顿,脑中浮现出一条甩着尾巴朝她奔跑过来的狗子。
她想了半天,纠结道:“挺……甜的。”
“甜?我头一次听人这么评价他。”顾笑悠笑出了声,“虽然这么说可能会有点奇怪……但江连阙他,其实是一个超级不好相处的人。”
“……咦?”
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所以你们能这么快成朋友,我其实……有点意外。”顾笑悠低头,笑了笑,“你是知道的吧?江连阙以前为了治病,一个人在外面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从那时候起,性格就变得有点儿奇怪。”
握着勺子的手一僵,秦颜愣住:“……诶?”
等等,她……她不知道啊。
飞机穿过云层,机身颠簸,江连阙的梦也跟着摇晃。
像是很久、很久没有梦到那个人了,女人有姣好的身材,闲时就穿着浅色的旗袍坐在镜子前梳妆,黑色的头发流水缎面似的泼开。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苍白脆弱得像是要随风而去。
那时,他多多少少有些怕。
她大多数时候都一个人待着,没有表情时便显得阴郁。儿时江家宅子太大,他要在走廊上跑很长一段路才能过去拽住她的手,可握住了总是抓不进手心,总是在碰到的下一刻就被她疲惫地拉开。
他从来追不上她。
她对他说过许多话,可黑白影像里他只记得她的嘴在动,说的内容他全都记不清。
后来他看到她从楼上坠下来,有很多人在他耳旁尖叫,而她沉默地落在自己面前,他来不及发出声音,她就变成了一只血色的鸟。
那只鸟印入他的瞳孔,死死扼住他的喉咙。
“……!”
飞机剧烈地颠簸一下,江连阙猛地睁开眼。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绿色的是什么?
-是你掉在盘子里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