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灿拿这个威胁她怎么办?
如果徐灿知道她怀孩子的时间不对劲看出端倪怎么办?
现在才一个多月,就算流掉也不会被人察觉,顶多比月经多一点血……打掉孩子的想法在陆遥安心理疯狂滋长,她知道这个孩子和杨彻有多不像,所以前世她被许愿揭穿的时候才那么不堪一击。
陆遥安返回刚才吃饭的地方,他们坐过的桌子早就被服务生擦干净,徐灿也不知所踪,是走了么?
人民医院就在离商场不远的地方,陆遥安定定神招手叫来一辆三轮车,拉她去人民医院挂号。妇产科人不多,陆遥安问过医生确定药流,医生很快开给处方,陆遥安拿了药已经是下午,快该回家了。
可刚到车站坐车就见许愿拎着许多东西笑眯眯的,脸色健康红润,炎炎夏日连一点薄汗都没有,而车窗反射出她苍白紧张的脸庞,冰凉双手里抓着包带,包里躺着流掉她孩子的药物。
“真巧,你也回去。”陆遥安努力不让说话颤音。
闲聊了几句,车厢内又恢复安静,金色夕阳从窗外照进来,许愿看向不断倒退的树林发呆,其实真正说起来陆遥安和她没什么深仇大恨,如果继续逼下去会不会太残忍?可若没有她,陆遥安重生之后就会将原来的许愿和贺宽逼入死地,就连两人的家人也不放过,究其原因只是许愿前世说穿陆遥安出轨的真相。
不得不说,因果相连。
许愿回家先把新衣服洗洗干净,至于买回来的手表是留着贿赂贺宽的,剩下一兜零食放到冰箱开开心心去睡觉。
楼下陆遥安一夜未睡,翻来覆去热一身汗,风扇又不敢多吹,至于医生开的药还放在桌子上,到底要不要吃呢?
迷迷糊糊睡着,陆遥安突然梦见前世许多事,她前世活到六十多岁,从二十五开始就失去所有女子的享受,三十多年时间里尝尽颠沛流离,夭折的儿子在她漫长的苦难岁月里宛如一丁萤火,闪烁几下就再没声息。这个儿子是她苦难的开始,可也是她放不下的宝贝,前世母子缘浅,今生还要狠心将他抛弃吗?
其实这个孩子只是不像杨彻而已,杨彻长得不错,浓眉大眼双眼皮个子又高,儿子却非常秀气,长到三岁还是小小一团,要说像徐灿倒也不怎么明显,孩子像妈妈也多的是,如果徐灿能消失那就永远不会有人知晓肚子里这个孩子不是丈夫杨彻的。现在是九十年代,没有监控,没有发达的刑侦技术跟没有先进的法医见解,她完全能够让徐灿死的无声无息。
一夜之间,陆遥安睡睡醒醒,早上起来看到桌子上的纸包,愣了半晌,最后走出的卧室时将它带走扔到厕所便池。
贺宽刚进家门一股凉气扑面而来,他愣在原地,在客厅看一圈果然看见静静立在角落里的空调,比家里安上空调还意外的是客厅和房间还算整洁,没有落灰,没有凌乱。
这已经快要覆盖许愿来第二天把客厅弄得都是玻璃渣子的恐惧了。
卧室没人,客厅电视也没温度,书房门虚掩着泄出一缕灯光,推开门就见她捧着一本书在灯下看得入神。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许愿察觉到有人来才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