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不用了。”青芜连连摆手,又打了一个饱嗝,笑眯眯地看着叶染衣说道:“饱了,吃不下了。”
“我说给你了吗?”叶染衣一脸嫌弃地看着青芜,“好歹也是王府的郡主,这糟心的吃相。”
很快,林伯便拿着一盘新的桃花酥推开了门,香味钻进青芜鼻中,她刚想伸手,便被叶染衣一个眼神狠狠瞪了回去,她摸了摸自己有些撑的肚子,老老实实坐了回去,眼睛却是半刻也没从糕点上摘下来,真的香啊。
“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叶染衣终于吃完了早饭,取了帕子擦干净手,转头问道。
“陛下千秋宴您知道吧。”
“怎么,今年你要去献礼?”
“先生当真是会算不成。”青芜有些蔫蔫地趴在桌子上。
“王爷让你去的?”
“不是,说是陛下点了我的名,爹和娘似乎也是老大的不愿意,往年千秋宴我也去参加过,从未留意歌舞节目,娘不喜欢这些应酬,我也不喜欢,大多在大礼行完之后就回家,我竟不知各府邸还要单独献礼。”
叶染衣点了点头,皱着眉打量着青芜,这么些年,美女见过太多,无论是端庄大方如皇室公主,还是风情万种如江南清妓,便是年轻时的琴若,都不及她的风华。青芜的美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经过上天精心造化的,随着她年岁的增长,这种美只会越来越浓,越来越勾人心魄。
“先生,您又出神了。”青芜将手掌放在叶染衣眼前晃了晃,见他回神,才苦着脸说:“你说陛下怎么会注意到我呢?”
“谢平章的女儿,陛下自然会留心。”叶染衣勾了勾唇角,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何况还有这样一张脸。”
“这张脸怎么了。”青芜转头看向镜子,铜镜中模模糊糊倒映出一个娇俏的少女脸庞,娥眉青黛,明眸流盼,她不知美的定义是什么,却也觉得看上去分外舒服。
“很漂亮。”叶染衣轻轻赞了一声,敲了敲桌子问她,“那你是如何打算的,想要表演什么?”
“正是心里没底,才来请教先生啊,要不先生帮我写篇祝寿的辞赋,我背熟了,到时默写出来?”
“那有什么新意。”
青芜眉毛一挑,“要什么新意啊,谢王府向来都是中规中矩即可,我又不想出什么风头,别丢脸就好。”
叶染衣只笑不语,夏国陛下定不希望青芜的表现太过平庸,既对青芜上了心也定然派人打探过,青芜品行才学甚至身怀武艺都绝对逃不过陛下的眼睛,既然瞒不过,倒不如让她完美的展现出来。叶染衣暗暗琢磨,月国覆灭已有二十年,便是风国也许多年没有追捕月氏遗属的消息,青芜已经到了出嫁的年纪,陛下因着谢王府的背景也好,因着青芜自身也好,总归是逃不过想为她指婚一位皇子,而这个千秋宴,便陛下想要的一颗定心丸,如此,他便不得不费心琢磨,为青芜赢个好前程。
“我前些年教过你一段剑法,你可还记得?”叶染衣打定主意,又思索了半晌,终于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转身问道。
“您教过我的剑法可多了,哪一种?”
“月影十四式。”
青芜脑子一转便有了印象,回答道:“还有些印象,我总觉得那算不上剑招,最多是个剑舞,您想让我表演这个?”
“去院中练一遍我看看。”
青芜很听话地推开门,飞身下楼,在院中随意捡了个树枝当剑,便演练了起来,叶染衣默默地站在楼上看着她。头一次教琴若这段剑舞的时候,她也是青芜这般年纪,但她并不会武功,端着剑的手腕虚浮无力,便是这般柔弱,也让月帝倾心不已,而如今的青芜,一段树枝在手中都能带起风来,配上那一张绝色的脸,该不知让多少人为之倾倒。
模糊中,两个人的身影重重叠叠,叶染衣竟有些分不清谁是谁,或者说,他从来都当青芜是琴若生命的延续,若是如此,他倒想不清此次将青芜推在人前,究竟是对是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