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诓骗于你做什么,这是当年我还没离开侯府的时候亲耳听见夫人房里的丫鬟说的,还能作假?你知道为何二小姐入不得族谱吗?”
“为何?”
婆子声音顿了顿,音色拉低,但藏在垂花门后面的董可欣还是能把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事要真说起来其实跟大小姐还有关系呢!大小姐当年与二少爷龙凤呈祥一起出生,喜得侯爷在府中摆了三天流水宴,出生第三天就亲自到宫里给大小姐求了“乡君”的封号,那受宠的模样可是名动京城的,你又知道大小姐为什么这么受宠吗?”
那丫头也压低声音小声问道,“为什么?”
婆子神秘兮兮道,“是因为大小姐出生当天侯府突然来了一个游方道士,那道士直言道大小姐‘凤飞牡丹,富贵在天’,你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吗?说的是咱们大小姐有当皇后的命呢!侯爷自然高兴喜欢。”
丫头惊奇道,“真有这回事?可是大小姐不是赐婚给了敬亲王府的世子了吗?再说了,这跟二小姐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大小姐是不是真有凤命我不知道,但二小姐确实是因为大小姐而被送到临州将养,又不上族谱的。我方才不是跟你说了那个道士吗?其实二小姐出生后那个道士也来过,并且也替二小姐批命了,却是个与大小姐命格相冲的命,那道士说,两人不能安于一室,否则家宅不宁、刑克六亲。”
那丫头倒抽一口凉气,“真有这种事?然后侯爷和夫人就相信了吗?”
“当然了,其实由不得侯爷和夫人不信,二小姐出生两个月府中就闹出不少事,先是夫人难产,然后是大小姐和二少爷落水高烧不退,接着厨房还走水,桩桩件件正是印证了那道士的话,侯爷本就因二小姐致使夫人难产差点丢了命而对她不喜,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后自然不能再留二小姐在府里面了,侯爷对二小姐没感情,族谱自然不会给她上了。”
那婆子说着唏嘘道,“就因为这事,二小姐走的那月府里的下人都换了个干净,生怕传出不好听的影响了侯府的名声,老婆子我就是那时候被放出来的,要不然我现在在府里说不定也能当个小管事什么的,岂不是比留在这个庄子里风光!”
丫头闻言也感叹道,“那说起来二小姐也是个苦命人,怪不得她回京城没几天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婆子道,“可不是,那时候二小姐到底也是个婴孩……”
两人说着慢慢走远,这边董可欣面露沉吟没有说话。
春桃却是整张脸都气红了,她道,“小姐,奴婢去教训她们。”
董可欣摇摇头,“算了,没必要做这些多余的事情。”
“小姐……”春桃担心地看她,“难道您真信了那长舌妇的话了?”
董可欣垂头问道,“你觉得不可信?”
春桃一哽,说不出话来,很快眼眶都红了。
她自然是想不信的,但是仔细想想这些年小姐的处境和侯爷夫人的态度,她不得不信,或许那婆子说的有假,但无风不起浪,若是没有带有事实的源头,这种话是如何能简单编造出来的。
董可欣知她心中所想,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她道,“你不用替我担心,不管事实如何,我都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