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只是片刻,容沐神情安定的取出了一坛灵酒,倒到木碗里。
“你没死吧,要不要喝点酒。”语气很飘,容沐不知道自己这样做谁对谁错。
傅珺似乎听到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转动了头颅,目光中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他的眼神不再带着寒冰,而是如同初生的小兽,透露着茫然无措,似乎疼的狠了,实在没力气挣扎,眸子里一片水光潋滟。
“傻掉了。”容沐嘟囔了一句,想要把木碗里的酒喂给他。
然而傅珺只是定定的看着她不言不语,倒到了唇边的水酒都撒到地上,和鲜血混杂在一起,生腾出一种奇异的香气,原本一丝不苟的束着的墨发散乱开,额头也带着一层薄汗,模样看起来分外凄楚。
容沐很是心疼,师父只给了她这么多酒,喝完了她自己还不知该怎么办,都让这家伙给糟蹋了。
这样不是办法,万一傅珺死在这里,众目睽睽之下,外面那些黑色衣服的鸟人肯定不会放过她。
容沐狠了很心,灌了一大口酒,用手扒过他的头,唇贴着唇撬开他的嘴把酒水渡了过去。
酒水的确能缓解疼痛,傅珺像是沙漠中的人忽然饮到了清泉,急不可耐的吸允着她嘴里的酒水。末了,仍然孜孜不倦的嗪住她柔软的唇,细细舔舐一番味道。
容沐哼了一声,推开了没力气的傅珺,再接再历喂过去了第二口酒水。
“唔。”傅珺第一次饮下酒水的时候确实有些神游太虚,但到了第二次容沐贴上来的时候,随着酒水入喉,疼痛稍缓,思绪渐渐复位。
少女发间的香气混合着朦胧的酒香侵入鼻端,紧贴的唇像是上好的鸡蛋羹,柔滑细嫩,灵巧的舌尖调皮又灵动,像是缭绕心头的□□。
傅珺从来未和女子如此接近,有些不自然的饮下了酒水,呛咳了两声略作掩饰。
“不必了,多谢。”
他摇摇晃晃的从地上站起身,忽然发现整个屋子都在天旋地转,走了两步,实在不胜酒力倒在榻上。
容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是傅珺的血,带着酒的香气,味道似乎十分不错。
傅珺起身的时候容沐看到他胳膊上原本灰暗的根性点都变得鲜红,幸好她没有轻举妄动,否则又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这人怕是刚刚是在试探她?
“你应该中了和我一样的火毒,解药就是这酒,不够后劲很大,休息一下就好了。”
容沐一边解释着,一边收拾东西,木碗里还有些酒水,实在不能浪费了,她全数喝了,抹了抹嘴巴。反正她的火毒发作大概也是这两天。
“嗯。你叫容沐吗?”
容沐点点头,然后想到这人看不到,又耐心回了一句:“是。”
“我是傅珺。”
容沐站起身,觉得身体昏沉,酒气直冲头顶,赶紧找了个椅子坐下,笑了一声,开了个玩笑:“这两个字单独听着不觉得什么,连在一起,倒是像“夫君”二字的谐音,不知道是谁给你取的好名字,占尽了小姑娘的便宜。”
傅珺闭上眼,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良久的沉默之后,傅珺终于开口说道:“能把灵石灯关了吗,太亮了我看不清。”
这倒是傅珺第一次用商量的语气和她说话,容沐觉得有些纳罕。
“那你能把黑色的气罩撤掉吗,我想出去。”
容沐知道自己已经醉了,连话都变多,或许傅珺也是醉了,说出一句匪夷所思的话。
“不行。”傅珺想也不想就拒绝,然后低柔蛊惑的说道,“把灯熄了,我想看清你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