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走出衙门,浑身已是一身冷汗,原来农家人也不是都可以一户两学子,而是多添一位,就要三十两银子打点。
他的兜里,只有贵人家小姐给他的两枚银稞子,在家里存下来的,也不过七八两。
若是在普通农家,这些银子能存下来已是很不错。
可对读书人来说,这些银子不过是塞牙缝的积蓄。
李信师从王夫子,他十分清楚凭自己的学识,若今年无法参加科考将再也无法考上童生。
日头如此之烈,李信从衙门走到村子里,脸色已是刷白。
却也碰巧,李寡妇正从路当中远远走来,一回到村儿里就瞧见了魂不守舍的李信。
她平日里不与李信讲话,除了李信寡言以外,还有个原因,那就是她怕这个儿子。
她与李木工起争执,李木工不打女人,她性格泼辣,一抬手就举了把椅子,谁知——李信看到了,那人猛地过来抓住了椅子,一双眼睛黝黑深沉,那力道,差点没把她给甩在地上。
李寡妇怕了,自此就不主动与李信讲话。
如今见到李信头一回露出如此脆弱的表情,李寡妇奇了怪了,就躲在后头。谁知一回到家,看到旁边那空房子竟住了人。
那老婆子一见到李信回来,竟是十分可怜地扑上去。
李寡妇多日未归,哪想到有这种变化,当即快步走上去,直嚷嚷“这是谁啊,打秋风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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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面相觑。
作为媳妇儿多日不着家本就很没有规矩,李家人多势众,她第一任的家人就会达人,李寡妇有些
害怕,若是这些人打她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