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好,大臂肌肉贲张的少年子弟挥舞着手中的木锯。
唐小棠眼睛微眯,这样一幅画面放到现代便是硬照的日光美男图,以致李信察觉到这欣赏的目光时微微有些不自在。
不过是个有钱人家的毛头小孩,李信转了个身,背对着唐小棠。
可转身了,却又觉得小孩有趣,只更下功夫做手头的木活。
背后传来刺啦——刺啦——的声音,李信不知觉往后一瞧,小毛孩拖了一个类似出恭的木桶出来,那木桶看着是没着用过的,还泛着刚上过油的光。
唐小棠到了一些稻壳进去,手里握着妇女洗衣服的棒槌,将稻壳碾碎不是件简单的活,但做稻壳灰,还是要越细越好。
唐小棠躲在阴凉处拼命地耍大锤,捶得石破天惊李婆匆匆赶过来,看到小小姐十分专注地敲击恭桶整个两眼一黑,
“甜甜!这是在做什么哦,你娘亲都要被你捶醒了小心她起来不揍你!”
李婆自然是看到远远的,正在修葺庭院做家俱的俩男人。
她眉头一皱,看仔细了倒是松了松。
当初唐老爷的妻,大奶奶将这里一套偏隅的小院给到小姐时,李婆就觉得不好,后头是空荡荡的屋子,总会有外人办事来去,小姐是不爱动的,可外男打这儿经过,不好看啊。
那么些年过去了,小姐根本不往后头走,唐小棠却喜欢上了往后头一大片空地上称霸王。
想到唐小棠,李婆直觉这是八辈子修来的她和小姐的冤家,从没见过这么皮的姑娘家。可唐小棠玉雪可爱,除了爱跟泥腿子似的往泥土里钻和不爱刺绣弹琴外,也没别的不好。
可恭桶,……
李婆心底已是泪流。
“甜甜这是在玩什么呢?”
唐小棠的手臂已是十分酸痛,当即放下了棒槌叉着小腰,呼出一口气,“累死我了。”
李婆:……
“累了我们就别玩了好不”
“做事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李婆你去休息,我轻轻捶就是。”唐小棠摸了摸李婆圆乎乎的肩头,十分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