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卡直接就答:“不想。”
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万一白无络不来怎么办?万一小霍努土司搞事怎么办?根本没有什么心情听故事。
锁儿沉吟道:“是个挺有哲理的故事,小姐就随便听听吧。”
南卡猛地回头,正准备用她狐疑的目光,观察锁儿的面部表情,却忘了自己的头发还被她紧攥在手中。
这一回头,扯得她头皮一阵生疼,伸手按住脑袋用力揉了揉,才道:“你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想跟我坦白从宽,又怕我不原谅你,所以编了个故事来试探我的反应吧?”
这时候,锁儿才觉得思想复杂的人有多不好相处了,南卡几句话,就把她要做的事和做事的原因都猜了个透,这后面的话,还有必要说么?
见锁儿沉默不语,南卡只当她是心虚于是便道:“算了……主仆一场……你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吧。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哥哥,想让我为你做主呢?还是想开烧烤会缺牛肉了?”
这两种假设的相同点是,都刻不容缓。南卡做主做晚了,就会导致锁儿看上的小哥哥被别人抢走,烧烤会没有牛肉便不算锁儿眼里的烧烤会。
而这两种假设的不同之处是,烤牛肉是造福自己的事,看上小哥哥是造福子孙后代的事,试问不嫁人的话,哪儿来的儿女,没有儿女哪儿来的子孙后代。
几番斟酌后,南卡觉得,其他的事都可以缓一缓,要是跟异性有关的事,她就马不停蹄的替锁儿跑一趟,锁儿是个早熟的姑娘,心理比同龄的小孩成熟的早,生理嘛,也差不多该熟了,春天又刚过去,所以这种事可不能耽搁。
良久,锁儿叹了口气,将已经梳好的头发放到两边:“小姐,对于死而复生这种事你是怎么看的?”
南卡没想到锁儿居然要问她如此沉重的问题,于是她讶然捂住胸口,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见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在哪儿?是中庭那个起过火的院子?还是北苑那间死过人的卧房?先前曲丁说的时候我还不信……也不知请寺里的喇嘛过来诵经,和请白无络过来转一圈,哪个更管用……”
…………
践行宴开始时,白无络没有出现。
在南卡的印象中,唯一一次见白无络准时出现,是在继任大典前出发去祭祖的时候,那一次他跟打了鸡血似的,整整提前了一个时辰来土司府接南卡。
除此之外,南卡就再没见过,白无络准时出现过。
显然,施茸土司没那么了解白无络。所以他的脸色从开席时,白无络未现身的那一刻起就一直不大好看。
“施茸土司请放心,白无络跟我说过他会晚一些过来,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虽然时间观念差了一些,但来是一定会来的。”
这番话,南卡本不打算说。要是白无络直接不来,那她用这些话安慰施茸土司不就成了骗人嘛。
但是,由于南卡每次朝施茸土司看去时,都会被他抱以欲哭无泪的微笑,次数多了之后,愧疚感泛滥的心情严重影响了南卡的食欲,所以她仍是如是安慰了施茸土司,并在心内暗暗祈祷,白无络千万别死在来的路上。
见施茸土司神色缓和下来,南卡的心情也好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