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痴痴笑着、跳着。
兀地传出了开门声。
吱呀声直戳心脏,麻酥酥的。血液正在朝脸上涌来,整个面部针扎般痒痒的。
七月顿在那里,双腿微微弯着,臀部微翘,她不敢回头,也不愿回头。
“不管你是谁,我求求你先离开。”七月想。
“是风吗?一定是!”她祷告着。。
可当七月转身的那瞬间,整个世界冰封雪飘,成了冷冷的一坨。
“校长!”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你在干嘛?”
“我在干嘛?”七月挠挠头,“是呀,我在干嘛。哈哈,我在干嘛呢?”
“我在运动,运动——运动。”七月食指扬起,微微抖动着。
“你是靠关系进来的?”王凡铁着脸,不苟言笑。
“刘新文老师?我是拿了三方协议进来的。”七月没了底气,细声答道。
“我记得你们是随着学校调动,怎么你就偏偏离家近了。”
七月愣在那里,半天没有答出话来。
阳光打在米黄色的桌子上,大气不敢出。空气、灰尘、水分,全都静止着,像是等审判,又如同看热闹的市民,有那么一刻,仿佛有窃窃私语的意思。
“我知道了。”她说,继而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眼泪涌到眼眶处,硬是没流出来。
“你要干嘛?”王凡问。
“收拾东西回家。”
王凡没有搭话,静静地盯着耷拉着脑袋的七月,十分不利索地往书包里塞书。
“我被你炒鱿鱼了,你就是个瘪三!”七月瞪了一眼王凡,表情怒的可爱,又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楚楚动人。
王凡动了下嘴唇,喉结上下活动了一次,便没了招。
“你不会领导好这个学校,从来不会!”七月拎着黑色双肩包搭在右肩膀,跟王凡并肩站着。
“你很没有礼貌。”王凡转过身,依旧是冷着脸,像是高傲的公狼,抛下坚冷如石的呵,“没我准许,谁都不能离开。”
“明天,不准,再迟到!”王凡说罢,给七月留下了一个挺拔魁梧又不知所以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