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的崔圣贤已经进入军队服役,因为秀媛的离世,他对自己怨怼很深,可又无时不刻地惦念自己,还多次请假来陪他。而今重又见到他,且是更年轻的模样,一时间感触颇深,心底更是复杂难言。
崔圣贤见他没应声,回头瞅着他,“怎么了?”
“哦,没事。”权至龙迈着发僵的步子走过去,坐在桌前想了想,试探地问:“勇裴和大诚还在睡吗?”
“嗯?你失忆了吗?昨天演唱会结束,他们俩个就跟父母回家去了,明天回来。”崔圣贤把早餐放在桌上,有些不解地瞥他一眼。
权至龙笑笑,低声回一句:“啊,对,我忘了。”他强压住内心的激动,拿起桌上的牛奶喝了一口,微甜,真实的口感。
“昨天睡得还好吗?”
“嗯,非常好。”
权至龙尽量维持着不动声色,慢慢嚼咽着早餐,不时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事实上,他的手心里全是汗,一种不甚踏实的紧张感不断席卷着他,脑海里被一个混沌的疑团侵占着,无法缕清思路,却又不得不按捺着,故作轻松地面对现状。
过了一会儿,理着小平头的胜励提着短裤走出来,坐在桌前抓起面包就往嘴里塞,那介于青涩与成熟间的面容让权至龙看得出神。
“唔,干嘛一直盯着我?”胜励抹抹嘴边的碎屑,纳闷地看向他。
“没事。”权至龙默默移开了视线。
他没有多言,一径压制着自己的疑惑。如今已是“30岁”的他,经历过无数荆棘与风雨,早已没了二十四五岁时的懵懂与冲动,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处事不惊的沉稳老练。再是惊涛骇浪,只要他想,就可以做到淡然处之。
他是多疑的,也是缜密的,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即便是自己的兄弟,也该适当的保留。
吃过饭,崔圣贤回了房间,胜励留下来收拾残羹,一顿早餐就这样结束了,再是平常无奇。可对权至龙来说,这个早晨,注定是非同寻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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胜励觉得,他的龙哥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他看我的眼神儿怪怪的,哦莫,就跟活见鬼一样!”
趁龙哥去洗澡的功夫,胜励蹭近崔圣贤的房间,偷偷摸摸地说:“我觉得龙哥一定是受了刺激,这段时间他被媒体缠得太紧了!”
“我看就你神神叨叨的,他才不会在意那些狗仔媒体!”崔圣贤躺在床上,不甚在意地说:“行啦,那些绯闻,公司公关会全权负责到底的,不用替他操心。”
胜励一撇嘴,不肯认同地摇摇头,“咱们现在是回归大势,龙哥被绯闻缠身,媒体又不肯放过他,我想他的压力一定很大。”
“大有什么办法,不够谨慎,被人抓到证据,还不是他自讨苦吃。”
“艾古,你不要埋怨他嘛,龙哥也不容易......”
“什么不容易?”
权至龙擦拭着头发走过来,莫名地看着二人。胜励连忙摆出安慰的姿态,拍拍他的肩,“龙哥,我们知道你的压力很大,那些传闻不要在意,人红是非多嘛,呵呵,你懂得!”
“什么传闻?”权至龙不经意地问。
胜励一愣,愕然看他,“就,就你和那个谁......还有昨天记者的话......”
“记者说了什么?”
“......”
两人鸡同鸭讲了一阵,终于意识到彼此不在一个频道上,不约而同地沉默下来,莫名对望。一旁的崔圣贤笑问:“至龙,你是不是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啊?”
权至龙挑挑眉,“可能是吧。”说完,他故作无事地返回房间,过了片刻,穿戴整齐地走出来,“我回家一趟,有事电联。”
“要紧事?”崔圣贤问。
“没有,只是回去看看父母。”
等他关门一走,屋内的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对上视线。胜利先开口:“你是不是也觉得龙哥怪怪的?”
崔圣贤沉思片刻,却是答非所问:“他昨天不是说要出海游玩么?”话毕,两人同时看向玄关处的旅行包,那是至龙昨晚兴致勃勃整理出来的,而现在,就这样孤零零地被他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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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宿舍,权至龙望望天,周围没有人,放松的表情终于浮出一丝凝重!
他还无法适应眼前的一切。情绪沉浸在悲痛之中,又遇见这种离奇的状况,他有些麻木不仁,说不上惶恐,也谈不上喜悦,反之被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缠绕着,甚至怀疑自己进入了某种平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