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板上钉钉,证据凿凿。
十二岁那年,圣旨赐婚。
二十岁那年,圣旨赐死。
“娘娘,你怎么了?”
白颜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卿子菀微微睁眼,镜子里仍旧是那张色比春花的美艳面孔。
前尘往事,想来却仍旧是历历在目,叫人心痛。
卿家救不了她,尽管她从来都没做过那样的事。
他们知道,自然知道,一个连蚂蚁都舍不得按死的和善女子,怎么可能做出害人损命这种事?
可华桢良不信她。
——她随他八年,最终他还是不相信她。
卿子菀倒也不曾怪他。八年夫妻,真正相处的时间,其实只有三年。
十二岁入宫做太子妃的时候他仍旧忙,东奔西跑的那种忙,难得消停。她的日子大抵都是在这宫墙中度过,幸而那时华桢良也只有她一个太子妃,不曾有什么侧妃,侍妾都不曾有。
只是登基后,她和他还来不及交流感情,便有诸多女子被臣子、太后塞进宫里,道是为了皇家的血脉着想。
外边传她圣宠不衰,其实也不过是在该她的时候便是她。至于可以不是她的时候,绝对不会是她。
这样的日子,卿子菀却是心满意足的。
她只过自己的本分。是卿家长女的时候,便只做待字闺中的小姐该做的事。是皇后的时候,便认真管理这后宫。
她自认为她和华桢良是相敬如宾的夫妻,尽管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夫妻,却也还是有自己的那几分韵味的。
没想到,最后落得一个惨死的结局。
毕竟是狐妖,千年修为的狐妖,这边附到人体上了,区区鸩酒,不过是毒死了人,妖灵逃窜出来,仍旧可以继续为祸人间。
于是卿子菀被绑在桃木柱上,两边腕上以及喉口被钉上桃木钉,以桃木为柴,以道家三昧真火封烧。
火一寸寸爬上来,她的红裙飘扬,早已不觉得疼痛。
只是那样放眼望去,人群中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想来他是如此恨她。
卿子菀闭上眼那一瞬,眼前却浮现另一个她。
“你生得倒是美。”
那个她笑着看她,唇边勾着漫不经心却盈满了媚意的笑。